眼眶越发猩红，漫溢到嘴边的话最终都只能憋了回去，气恼的跺了跺脚，只能冷哼一声退了出去。
大夫见状也只能在黎清欢伤口处简单洒了点儿止血的药粉，便跟着一同退了出去，一时间宽阔的房间内就只剩下了厉行川和黎清欢二人。
此时的黎清欢依旧躺在床榻上，看着好奇还在昏厥之中，她紧紧蹙起了眉，就像是梦魇之中难以忍受疼痛。
但刚刚大夫已经说了，她下手极有分寸，怎么可能真的昏迷过去？
即便是现在了，你也要演给我看吗？
厉行川强撑着缓缓走到了床榻边儿上，他低垂着眸子看着床榻上的这张熟悉的面庞，分明与当年让他怦然心动之人并无差别。
可为什么……
为什么现在的你会变得这般绝情？
厉行川倾身缓缓将人抱在了怀里，可在这种情况下，不知为什么，全然没有了之前光是抱一下就仿佛拥有了全世界的感觉。
他只得更加用力的抱紧了几分，惹得黎清欢闷哼一声，就像是真的因为他的举动被惹醒了一样。
厉行川缓缓松开了她，看着眼前神色惺忪的人:“醒了？”
黎清欢茫然的睁开眼，厉行川不禁自嘲的扯了扯唇角:“清欢，伤口的位置还疼吗？”
她好似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戏已经被戳穿了一样，神色怔忪的看着他，厉行川拿起了刚刚大夫留下的半瓶药粉，在她心口的位置上洒了洒，看起来极有耐心一般。
“再忍一忍就好了，一会儿就不会疼了。”
“厉行川……”
厉行川听着她沙哑的呼唤声，手陡然一颤，他奋力想要将心底涌起喧嚣的那些情绪都压下去，可还是没忍住抬手捂住了黎清欢的眼睛。
他几乎带着哭腔控诉着:“清欢……你究竟怎么做到的这么心狠？”
“我刚刚甚至还在责备自己，是不是我答应你答应的太迟了，是不是我害了你这条命，但原来……这一切都不过是你的谋划而已……”
厉行川闷闷的笑了笑，可越笑越凄凉，他分明有那么多的质问想要问出口，可实在太多了，多到堆积在心口，堵得他不上不下，根本说不出一个字来。
良久，厉行川才松开了捂住她眼睛的手，挤出了一抹看似平静的笑意来，他晃悠着起身朝着窗口走去，哽咽的嗓音中止不住的感慨:“真不愧是当年在万国朝会上一举成名的才女。”
“论起拿捏人心……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我受的这些痛一点儿都不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