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眉冷声质问道:“王爷怎么会突然受了伤?究竟是怎么伤到的!”
陆游微微一怔,瞧着千晟这一副严肃的模样,只当他这是顾念多年对厉行川的怜惜之情,便干脆将今儿在路上发生的事儿,如数都和千晟说了。
说罢,陆游自责的长叹了一口气:“都怪老奴,年纪大了身子都沉了,不然换成老奴年轻时,怎么也能及时反应过来,给王爷挡一下。”
若是换成其他人,只怕这个时候怎么也要上前安慰上两句。
千晟却凝神赞同的点了点头,转而瞥了陆游一眼,言语之间透着些许不悦。
“也确实,陆总管年岁大了些,这王爷只让你一个人侍候,只怕是侍候不过来吧?”
这番话倒是说的陆游一愣,似乎也没想到千晟竟会这样接。
到底是自己自嘲两句,可换成了旁人这么说,总归是变了味道。
陆游微垂的眸底闪过一抹凉意,只不过面前的笑意丝毫不减,皮笑肉不笑的温声道:“让千大人费心了,日后老奴定当更加尽力辅佐王爷。”
千晟到底也是行走官场多年,自然瞧的出来陆游眼神中的意思。
但他并不在意,说到底陆游也只是个低贱的奴才罢了。
而且还是个听不出来话中话的奴才。
千晟有些不悦的瞪了他一眼:“你一个奴才尽力有什么用,能比得上女人尽心吗?”
千晟长叹了一口气,声音陡然变得凌厉了起来。
“如今王妃娘娘已经被关在太妃院禁足许久了,也是时候该解禁了吧?你身为王爷身边的奴,也不知道好好劝一劝。”
尤安公主当初在王府清明上闹得那么一出,几乎满城世家贵族之间都传了个遍,谁人不知。
千晟也不可能不知道,不过在他的眼里,尤安公主不过就是因为人生地不熟,不喜欢京都的规矩才会这样。
即便冒犯了陛下,但陛下也什么都没说,千晟自然也就没放在心上。
陆游一同听下来,心底隐隐压着火气。
他如今倒是明白了,这位千晟大人,并不是多关心王爷,只不过是为了尤安公主公主罢了。
还以为拦住自己训斥一番,算得上救尤安公主出来的好时机。
就在陆游暗自顺了顺气儿的时候,千晟自顾自从怀里掏出来了一块精致的玉扳指过来。
俨然一副人上人的表情,语气也透着些许高傲。
“听闻王爷最近新纳了个侍妾,你作为王府的管家,总得规劝王爷,莫要沉迷女色,总不能宠妾灭妻才是。”
陆游沉默的从他手中接过了玉扳指,面上依旧皮笑肉不笑,恭顺的点了点头:“千大人说的是,老奴自然会规劝王爷的。”
千晟这才满意的轻哼一声,转而提了提腰带,朝着府外走去。
陆游看着那逐渐消失的背影,嘴角的弧度逐渐压低,最后消失不见。
他眸色渐冷,看了看手中的玉扳指,嫌恶的啐了一口。
不过是与沛新国私交甚密,真不怕趟的浑水多了淹死。
将千晟送走后,陆游便转身回了书房。
太医也已经将厉行川头上的伤口包扎好了,因为伤的算是额角偏上,在头顶的位置,也不好做包扎,只好上了些药。
大体看上去倒是和往常没什么差别。
厉行川头都未曾抬起来一下,便起身重新坐在了桌子前,开始批阅起了折子。
陆游见状难免有些心酸,谁道自家王爷在外威风八面……
但即便身子受了伤,却还坚持处理公务。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