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安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分给苏金硕,他微微勾了勾唇角,神色淡然的看向苏驰,有理有据的替自己辩解道:
“其一,我出临风居前,曾两次让赵四和左海通传,说我有要事找您商议。”
“其二,赵四不仅不通传,反而恶言相向诅咒于我,丝毫不把我这个苏家长子放在眼里。”
“其三,二弟赶来替赵四出气的时候,分明是他先吩咐六名家丁动手在前,我掐他脖子,不过是自保而已。”
苏景安说到这里顿了下,他佯装恭敬的微微躬下身子,眼底的情绪全都被垂下的眼皮遮掩。
他忍着心里的恶心,再道:
“我虽是庶出,可到底是父亲“精心栽培”的儿子,是这府里的正经主子。
赵四口出不逊,明面上是在折损我,可细细想来,他何尝不是侮辱父亲和败坏整个苏家的家风?”
苏景安的话让苏金硕顿感不妙,他还没想到反驳的话,就看到苏景安已经转过身看着他,缓缓再道:
“赵四这等恶奴,我没有打死他,已然是看在二弟的份上网开一面。
怎么,二弟口口声声替他开脱,难不成,他的所作所为都你认可的?
又或者说,他的行为乃是你授意和默许的?”
是也不能当着老爹的面说啊,苏金硕被一连串的发问的搞得心慌不已,偏脑子又转不过来,只能急声喊道:
“苏景安,你胡说八道!”
事情到这里,苏景安已经赢了,凡事只要跟苏府的家风和脸面联系上,苏驰必会重视。
家丁欺辱主子,这是大逆不道。
以前没有人捅到他跟前就算了,现在亲儿子被欺辱,他也不会坐视不理。
做父亲的可能并不了解他这个大儿子,但他这个当儿子的却非常了解他那虚伪不堪的父亲。
家风和脸面向来是他最放在心上的。
果然,苏驰脸色不虞的看向苏金硕:
“是你不许赵四和左海通传的?
是你为了给他们报仇,所以才带着家丁故意去临风居闹事的?”
作为一家之主,没有人喜欢家里鸡犬不宁。
苏景安再不得他心,那也个安分守己的性子,而苏金硕招猫逗狗的事儿却没少干。
苏驰的心是歪的,眼睛可没瞎。
他的问话让苏金硕当即打了个寒颤,赶紧想也没想的就急声辩解道:
“不是的,父亲!
都是赵四和左海自己胆大包天,跟儿子无关啊”
苏景安微挑嘴角,语气散漫的道:
“那二弟,现在可是认同大哥的做法了?”
苏金硕恨死苏景安这副不以为意且带着笑的模样,偏偏苏驰也在看着他,这小子只能鼓着嘴巴不情不愿的点头:
“嗯,认同!”
苏景安从没想过能在苏驰这里要个公正的结果,就凭苏金硕故意对他动手,按照家规最起码也得打上十板子才对。
但他知道,苏驰不会因为他这个庶长子而动手教训嫡子,哪怕他犯了家法也可轻易略过。
苏景安心头有苦涩和不甘浮出,他匆匆扭过头,再次垂眸面向苏驰:
“父亲,事出有因,为了匡正家法,我也是不得已为之。
现在二弟并无异议,这件事就此揭过吧!”
苏景安的适可而止让苏驰很是舒心,他叹了口气,息事宁人的摆摆手:
“行了,你们是亲兄弟,因着一个奴才大打出手,实在是有伤大雅。
日后,不可再如此!”
苏景安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