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下丝丝郁闷,转而拉了拉窦玉芽的袖子,提醒她要把握机会。
而她自己则先一步解释道:
“既然你一直在树上,那我跟玉芽的话你也听到了。
我吃的这个东西没有毒,它叫小泡椒,成熟后跟红枣大小差不多,有红色的,橙色的,黄色的,偶尔还有一些发紫的。
辣椒皮是嫩脆的,里面还有许多比芝麻大点的籽籽,我说的可对?”
“你之前也偷吃了?”
杜新从出现开始,几乎都是垂着眼睛不看任何人的,现在听到窦凌霄说起的小泡椒,终于舍得抬起了头。
他年纪小,脸庞上还带着少年郎才有的丝丝稚嫩,只是眼神里藏有独属于猎户的狠厉和敏锐。
他这副皮囊在河沟村里确实算得上数一数二,比同为少年郎的窦长定和窦玉林都要出色。
窦凌霄现在能理解窦玉芽为啥对杜新念念不忘了。
只是
念念不忘,未必就有回响。
窦玉芽只顾着羞涩不敢多抬头,可窦凌霄却实实在在的看了个明白。
这个杜新从出现开始,根本就不曾分给窦玉芽任何一个眼神
窦凌霄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她眨眨眼胡诌道:
“我知道的清楚,是因为这个小泡椒原本是观赏类的盆景,某一天,有位小少爷偷偷尝了一口色彩鲜艳的小泡椒。
结果呢,他也辣到了喉咙,后面那户人家便将这盆小泡椒丢了出去。
我猜可能是什么鸟啊鹰啊,误食了辣椒种子然后飞到了咱们山头拉下粪便。
经过年复一年的生长繁殖,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大片的秧苗和掉落的干泡椒。”
杜新极少关注村里的事儿,他甚至不认识窦凌霄,更不知道她的长篇大论出自何处,他狐疑的盯着她,继续不信任的道:
“这些东西在我眼里就是有毒,我爹跟村长说了,不让大家采摘这些果子。
而且他也跟我交代过,若是有谁进了山里管不住自己的手,让我务必打掉,免得因为贪嘴而伤了身体。
你天花乱坠的说了这么多,谁知道你是不是骗人的?
万一你藏有祸心害了村里人,我岂不是成了帮凶!”
杜新的正义感让窦凌霄哑然失笑,她舌头在口中转了小半圈,强压住想骂人的冲动,无语又气愤地还嘴:
“你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啊!
我说了半天,合着都白搭了!
我最后再说一遍,泡椒是调味品,没有毒。
我说的这个故事是我爷爷告诉我的,他跟我爹都是花匠,这些东西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
不信你问玉芽,你不认识我,总不至于连她也不认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