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口后,才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蒋让有单独的办公室,此时已经是晚上,跟急诊大厅的人来人往不同的是,他这边一片寂静。
整个廊道上,只剩下程韫轻微的脚步声。
走到门口,程韫正准备抬起手来敲门的时候,门开了。
“来了。”倏地,蒋让那略显疏冷的声音在她的头顶上响起。
说完,他便侧身给程韫让道。
程韫嗯了声,微微仰起脸来看他的时候,见他不怎么想说话的样子,也就闭了嘴。
这人的性格一向古怪,上次要不是实迫不得已,她也不会主动联系他。
程韫刚一迈进去,脚下的步伐便随之顿住,那个站在窗前的男人转过身来,正嘴角噙笑的看着她。
那副样子,跟在游轮上的他有着千差万别,有点他以前那种混不吝的架势。
“小韫,我回来了。”
简单的一句话,使得程韫彻底绷不住,眼泪哗啦哗啦的一个劲儿的往下掉着。
她死死咬着唇,哽咽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程淮见到她站在原地,不说话,就这么哭着,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阔步走到她面前,一把将人搂进怀里。
“好了,不要哭了,你知道的,我这人一向不擅长哄人的。”他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安抚着道。
蒋让见他们两人已经抱了起来,轻咳了声,跟程淮对视了一眼后,主动退了出去。
程韫这一哭,几乎是把这两三年来所有积压在内心里的担忧全部都发泄了个彻底,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劲来。
她从男人的怀里退了出来,抬起头,认真的端详了他一番,说:“白了,瘦了,比以前斯文一些。”
说完,她冲男人笑了笑。
程淮也看着她,在她话落的时候,挑眉,故意用轻佻的语气道:“还是那么好看啊。”
“被埋汰我。”程韫轻哼了声,别过脸,拒绝跟他对视。
“上次没好好看,这次让我看个够呗。”
程淮不似唐延川,两人哪怕许久未见,但是只要话一打开,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两人没正行的说了几句话后,才步入正题。
兴奋完,程韫的脸上又涌起愁容,她问:“你能在这里呆多久?”
程淮低睨了她一眼,顿了下,淡然道:“跟你见完面,就要离开了。”
程韫那两道秀眉随即皱了起来,“这么着急啊,是去京都吗?”
“不是。”
听到这个回答,程韫便知道他不方便说,也就没有继续再问下去了。
她想了想,又道:“程叔叔那里,不见吗?”
程淮摇头,“不了,等事成后再说,没必要给他一个不确定的希望。”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