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在此,不如把她赶走!”
“童儿不可造次,我看她虽是妖狐,但秉性良善,这也是她命中的素缘。你好生看待她。”
问天不敢多言,心下不以为然。
“你记住,这件事不可对外宣扬,你知我知即可!”
“是!童儿谨遵仙旨。”
翌日,子辛走出修炼密室,问天献上热茶,子辛端起轻呷一口,只觉满口生香,心情大悦。
问天刚退下,子辛只觉眼前一亮,一身粉红衣裙的九儿出现在室内,稚气未脱的面庞越发显得娇美粉嫩,她明眸善睐,满面含笑,深深施礼,道:“仙师每天独坐,不觉寂寞吗?”
“修仙之人,守心向道,何来寂寞?”子辛淡淡地说道。
“九儿略会些琴曲,仙师不弃,能否指点一二?”九儿柔声试探。
子辛本待回绝,但见九儿一脸热切,话又说不出口,就轻轻点头答应。
九儿粉袖一挥,一张瑶琴出现在眼前,屈身坐下,素手轻拈,一曲柔美的乐音便流淌出来,似清风拂柳,春池涌波;又如粉蝶翩跹,花蕊微颤;高天流云,乳燕呢喃。琴声令人一听倾神,如痴如醉。忽而又如银瓶乍逬,江河滔滔,疾风劲草,旷野无垠。
子辛平时也好音乐,闲暇之时偶一弹奏,或是壮怀激烈,或是古之幽思,或是空灵幽境,或是佛心禅意,却很少听到九儿如此柔媚婉曲又不乏勃勃英气之乐章,不觉痴迷,心有所思,浮想联翩,仿佛看到自己身处花海,漫天彻地五彩斑斓,落英缤纷,花香盈怀,心荡神驰。
忽而,乐音低靡,似长空雁鸣,杜鹃哀啼,古道西风,深夜人泣,幽怨缠绵,荡气回肠。
子辛闻声,为之恻然,心有所念,悲从中来。只觉得柳舞狂风,水寒燕冷,细雨成霰,桃花惨白。
按说这子辛,修为已是大乘不死之境,成仙了道,其心性坚如磐石,岂是一曲音乐所能扰动。但是,偏偏他情劫未除,又久静思动,凡尘未了,心魔滋生,加之九儿乃狐族,媚术高妙,颠倒众生;九儿一副小儿女无邪情态,子辛竟毫未设防。
狐族是妖族中修炼相对较为容易的一支,但即使是修到很高境界,其武技战力都较为平庸,唯有媚术无人能敌。想当年商纣王不可谓不英明神武,连女娲娘娘他也不放在眼里,可是一遇到妲己,就完全失去抵抗能力,沉迷声色,昏聩无道,最终江山沦丧,身死人手,此乃前车之鉴。
一曲终了,九儿美目顾盼,轻声笑道:“九儿献丑,还望仙师指点。”
子辛猛然回过神来,微微笑道:“好曲!好曲!”不觉技痒,也随手弹奏一曲相和,九儿起身随着曲调翩翩起舞。
二人以琴会友,气氛和美,连那走来为九儿奉茶的问天都在一旁暗暗痴迷。
这样,九儿住在离恨宫天尊府,得空就来到子辛的室内,客厅、茶室、书房、花厅,有时也在室外花园亭台,二人或是弹琴舞剑,或是九儿听子辛指点武技琴艺,或是子辛听九儿说一些妖族狐族的趣闻轶事,倒是也其乐融融。
子辛贵为天尊,离恨宫缥缈峰上整个天尊府却静悄悄的并无他人,只有童儿问天相伴,避免他修炼受到干扰。门内有事或召集长老弟子,有传讯玉石联系,日常事务均由大长老为首的十大长老处理。大长老定期向天尊汇报请示,因此,天尊府内并不需要其他之人。
自从成为天尊,数百年来,子辛已经适应了这种孤寂的生活,并不觉得不好。可是,九儿的出现却不知不觉之间打破了子辛内心的平衡,有时,眼前见不到九儿,子辛就突然有一种如有所失的缺憾,内心隐隐不得安宁,直至九儿出现,心下才平和愉悦。深夜枯坐,忽闻耳畔似有似无,有乐音缭绕,疑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