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兰在家里谁的第一晚睡的出奇的舒服。
那种感觉就好像身上所有的压力瞬间消失了,自己就还是家里那个闹腾让人操心的小孩一样。
懒洋洋地睡到次日中午,她整个人都有一种管他什么恩怨仇恨过的她都不想心烦了,就想这以后赖在家里过着简单快乐的日子。
“妈,有热水吗?我要洗脸刷牙。”
她起床后丝毫没有形象,头发像个鸡窝头,站在房间门口就喊妈。
“都大中午了才起来,还想用热水,云延惯的你!瞧瞧你现在什么德行了!简直是又懒又不懂事!”杨文珍嫌弃地道。
心疼女儿愿意让她多睡一会儿是一回事,但她睡了那么久骂她懒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都骂了我几回了!”李春兰不开心地控诉道,“再说了,什么叫庆云延惯的,这话的就不爱听了!”
“咋不是云延惯的?你这啥态度,这不好好在自己家里照顾自己男人,丢下人家云延自己回来,都已经很不懂事了。
现在还嫌弃人家。你这出远门也不知道记挂一下自己男人一个人能不能把日子过好……”
杨文珍才不管她的控诉,依旧唠叨教训着。
李春兰被吵的头疼,这争执再有理也争执不过自己亲妈,赶紧找了个去帮家里打水的借口,提着水桶就出门。
这离得远的时候,她对爹妈思念极了,现在回来了,被骂的真的想赶紧跑远点。
“都给你倒上热水了,跑去打个什么水?!”杨文珍在背后喊着,“打水小四小五会做!”
李春兰头也不回:“妈,我这不是按您的意思,勤快点!”
“你这死丫头!出去也先梳个头发啊……”
村里人对他们家如今是又羡慕又爱嚼舌根,就这鸡窝头的样子,怕是又得被各种议论。
李春兰早已经跑的老远了。
……
“你这没用的东西连个男人都拴不住,要你有什么用!”
李春兰提着水桶往村里的山泉水取水的方向走,听到经过的路边杨红梅家里那大声的怒喝。
而后,她又听到里面的声音。
“让你跟他提结婚的事情,立马就就写信来说要让咱们当初送咱们的东西现在要咱们全部还回去!那男人是啥意思?”
杨红梅的父亲此时是一肚子火。
他猜测着八成是催着女儿去找那男人求嫁的时候,对方的老婆发现了,所以现在对方就想跟女儿划清界限。
但就算想要划清界限,也不能让他们把以前得的东西都还回去啊!
怎么说女儿也是因为那个男人耽误了那么多年。
并且如今全村人都知道他们有一个外省有钱的未来姑爷,这婚事告吹了,再想给女儿找个对象,这跟别人已经处过对象的肯定没有清清白白名声的时候收彩礼多。
“你这没用的东西!你马上写信告诉他,还东西还钱都不可能了!我们还没找他要耽误你青春和名声的损失费呢!
让他汇两百块钱过来,不然我们就去坐火车找他单位还有他老婆,大家都不好过。”
杨红梅此时真的是有苦说不出。
当年她无意间从新来镇上的邮递员手里帮李春兰带了一次包裹。
因为好奇拆开看到陆霁清给她的信和红丝巾后,一个没忍住就占为己有。
想着陆霁清被带走后,将来肯定不会回村里了,拿了也不会被人发现。
于是,她带着惶惶不安戴上了红丝巾,在全村女孩都羡慕的目光中,心虚感也少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足感和虚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