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不易,被夫家夺去嫁妆的不知凡几。
她心中再如何愤怒也不得不承认,女子地位太过卑微,那些御史大夫们根本不会也不屑于为一个女子发声。
裴氏听着她的心声微微怔愣。
“是他扶正外室,你可以看做这……侵犯了世家的根本。”
世家尊严,哪里容他如此践踏。
没有任何一位大家出身的女子愿意同妓子出身之人平起平坐。
哪怕对方同为女子。
生在尘埃里,就该老老实实的去做一个普通人。
这一次换成陆昕然怔怔的看着裴氏,她虽然单纯跳脱不意味着许多道理她并不懂。
相反前世病床上,人在极度无聊时会思考很多事。
很多道理她虽然清楚,但迎头砸来时她依旧有莫名的窒息。
“可是……”
她想说,陶氏想攀高枝,想从泥里爬出来这算人之常情,这时空没有坏人婚姻天理不容的说法,没有她也会有其他人拢去赵景田的心。
这是时代的悲哀,不只是云氏的。
陶氏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为了攀高枝而不择手段,她不该将那份恶毒落在同为女子的云氏身上。
但,这些似乎太过复杂。
她自己都要绕晕了。
看着眼露迷茫的小丫头,裴氏笑得沧桑。
“想不通就放一放,等你到了祖母这个年纪就什么都明白了。”
陆昕然迷糊着点头,有些话题太过沉重,即便同是世家出身的裴氏也不愿多想,她也不想。
她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笑着换了个话题。
“祖母,如果荣恩伯被剥夺了爵位,那他和他的儿子……”
“伯府都没了,当然是墙倒众人推,他和他儿子女儿曾做下的种种都会被人翻出来。”
“真的?”
那岂不是赵开彦的科考舞弊,赵开泐的禽兽所为都会被人翻查出来?
可惜那天注意力全部落在赵景田父子身上了,她应该趁机将赵家所有人全部看一遍的。
听着她一会雀跃一会惋惜的心声,裴氏轻笑着。
“放心吧,该清算的都会清算。”
皇帝已经收了好处,自然会拿钱办事。
而且,跟皇子勾连,这应该已经触及皇帝的底线,也许在他看来就是赵景田带坏了他的大皇子。
这些内情她现在还无法同她细说,等事情再清明一些,她会掰开揉碎了同她来讲。
陆昕然在裴氏这里蹭了一顿午饭,这才回了自己院子。
一进门就被又打听到消息的翠竹迎了上来。
“姑娘,伯府那边又有消息传过来,伯夫人跑到户部哭闹去了,跪在地上求各位大人和陛下网开一面。”
陆昕然:“?!!”
怎么办,她想出门看热闹了,二手瓜哪有一手的好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