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么狠,会让皇帝将这些年的收益也一并交上来。
更没想到她会提及多年前,荣恩伯府站队失败一事。
这于任何皇帝而言都是难以容忍的一件事。
如果有后悔药,他那日一定不去参加国公府老太君的寿辰。
皇帝面上依旧不见半点不悦,看他的目光似是都带着柔和。
“听到了吗?知道该怎么做了?”
“是,是,臣知晓了。”
“嗯去吧,朕后日要看到所有嫁妆。”
赵景田双腿颤抖、失魂落魄的退出了文华殿。
有风吹来,打在背脊上,湿濡的衣襟让他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不止要交出云氏的嫁妆,还要将这些年的进项一并交出去……
不说伯府现在根本没这么多银子,便是有,全都交出去了,满府上下日后如何生活?
过了四十多年的奢靡日子,他早已忘了当年为了平息先帝怒火,他父亲将阖府上下全部家业捐出去后的窘迫。
忘了新年做不起新衣,餐桌上不见几许肉腥,便是书房里笔墨都用不起的艰难。
直到跟随着小太监出了宫门,被侍卫亲自‘护送’着回伯府,他才从这份失魂落魄中回过神来。
他,他的长孙再过两年可以娶亲了!
这一次,他们可以对孙媳好一些,不会让她重走云氏的旧路。
赵景田离开,殿中就只剩皇帝和宋钧赫二人。
隔壁的姐妹二人已经被福公公引着,去了距离正殿近二十步远的位置。
陆昕然眨了眨眼,有些不懂皇帝此举是何用意。
就算她不能通过系统看实况转播,她还可以看‘录播’啊!
有统子在,只要她靠近宋钧赫或是皇帝,她就能看到他们此时在殿中说了些什么。
感受着她此时的想法,陆昕澜余光扫向殿门方向,心中默默同情皇帝三秒钟。
皇帝应该是……还没适应这份能力的逆天之处。
等一下将她们宣入殿中,听到那熟悉的心声,他一定能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做掩耳盗铃。
大殿之中,皇帝垂着眼帘看着抖成筛糠的长子。
他没有嫡子,所以宫妃们生的儿子每一个都有机会得到皇位。
他不介意他们胸怀野心,但他看不得他们走歪门邪路。
“你可知哪里做错了?”
宋钧赫已经惶恐得不知该如何回话。
他还没坐上太子,距离上首的皇座还不知要走上多少步,因着这样的原因和方式折戟沉沙他满心都是不甘。
皇帝看着跪在地上,一边惶恐一边满心愤懑的儿子,突然轻笑了一声。
“你可是觉得如此周密的计划和行事,就这样暴露出来,是你们运气不好?原本你应该是走到最后的那一个?”
宋钧赫被猜中心思,心中的不甘又喷涌了几分,
“是,儿臣不甘,儿臣这些年兢兢业业,在兵部处处谨慎,对待公务不敢有半点松懈,便是有心拉拢朝臣,儿臣心中也极为警醒,不敢有半点逾越之处。
“父皇,儿臣只是做了一个皇子该做的会做的事,儿臣有错,但儿臣真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