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栋是在颐圣堂门店发生事故的前一天晚上碰到范自立的。
范自立黄袍加身,走到那个门店跟前,把电动车停好,就去绿化带里找砖头,彭栋看到他的时候,范自立手里攥着一块半截砖,两眼猩红,满脸怒气,吓了彭栋一跳,这大晚上干啥呢,打劫?
彭栋说:“嗨,哥们,干嘛呢?这里可都是摄像头,别干傻事呀。”
范自立听到有人和他打招呼,指着不远处的临街店面,上面写着颐圣堂国际连锁第66店,说道:“我要把它店给砸了!”
彭栋一看,好家伙,原来是对手的店,什么时候开到这儿了?这哥们要砸他们的店,肯定是对他们不满意,说不定里面有故事。
忙道:“哥们,一看你就是有文化的人,咱可不能干违法的事,你看店门口有两个摄像头,里面肯定还有,如果你破门而入,他们报警说损失惨重,这都要你来承担后果,说不定你要进去,想想你的老婆孩子,想想你年迈的双亲,哥们千万别意气用事,但凡事情有解决的办法,都不用走这一步。”
范自立听后,扔掉了手里的砖头,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虽然不知道这位仁兄的遭遇,但是彭栋知道他一定遇到苦难了。
“哥们,这样吧,虽然你我萍水相逢,但是看在都是男人的份上,前面有个烧烤摊子,我请你喝两杯,你也发泄一下情绪,我不知道你的过往,所以我不做评价。行不?”
范自立站起来把黄袍脱掉,放在座椅下面,推着车跟着彭栋。
大约二百米远,十字路口处有一个烧烤摊,十几张桌子,只剩下两张桌子有客人。
“九叔,老规矩。”彭栋对烧烤摊正在忙活的一个老头说道。
“哦呦,阿栋来了,你可是有日子没来了,怎么样忙完了?”
“托九叔的福,一切顺利,我再拿包烟。”
“好,先坐吧,马上就好。”
彭栋把烟拆开,给范自立递了一根。
“认识一下,彭栋,就在前面的瀚海北金上班。”
“范自立,失业三个月了,目前送外卖。”
彭栋给范自立把火点上,范自立吸了一口,咳嗽了几声,立马就适应了。
“不好意思,我媳妇儿不让我在家抽烟,戒很多年了。”
彭栋缓缓的吐出了一个眼圈,“这玩意儿上面写着有害健康,它之所以敢明目张胆的伤害我们,因为知道我们离不开它,所以我特别佩服戒烟说戒就戒的人。”
“嗨,没说的那么神,只不过是工作需要用来提神而已。”
很快,四个凉菜,一瓶白酒端上来了。
“来,对付一口。”
范自立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满脸通红。
喝快酒的人,一般心思都重,想用酒精麻痹自己。
“慢点,慢点,不急,喝的太快容易醉。”
“不怕你笑话,这么多年了我没喝过一次酒,公司聚餐我是一次都没参加过,倒是一门心思的搞钱,想不到忙忙碌碌这么多年,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命也,时也!”
“虽然说钱不是万能的,但是这个社会没钱是真不行,咱们吃喝拉撒睡样样都离不开钱,所以说专心搞钱不丢人,不搞钱才丢人。”
“兄弟,冲你这句话,我敬你一杯,普通男人太苦了,我就是那个普通男人。”
“大家都是普通人,都是为了温饱在挣扎,来敬苦难。”
两人碰了一杯。
“我觉得是自己做人很失败,遭遇了中年危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