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远去的方向,担忧地问:
“这样吗……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是,”我毫不犹豫地道,“所以拜托你了。”
我撩开头发,在动作间隙不动声色取下挂在耳垂上的耳饰,利用滑落的惯性,将它从掌心藏进袖子里,示意面前的少年看向我空荡荡的一只耳朵,谎话张口就来:
“是我家人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
几分钟以后,轮到我注视少年远去的背影。
仅凭脚力,他竟然真的能与路上的小轿车并排而行。
这是何等可怕的耐力与速度?
怪不得这家伙能和揍敌客做朋友。
这样看来,说不定他真的能追上那辆我们刚刚下来的长途汽车。
可惜后续与我无关,我要趁他不在,抓紧时间逃跑了。
我打开手机研究了一会儿,就去买了张新车票。
下一班车十分钟后就到,我很快上了车,还不忘往窗外看了看:
很好,杰·富力士还没有出现,想必我真的摆脱他了。
这个过程出乎意料的简单。
我心情很好地微笑着,闭上眼睛小憩,交通工具的颠簸仍然会让我感到晕眩,赶着上车而没能吃饭的胃部也在隐隐抗议……但是,一想到我摆脱了和揍敌客有关的一切人士,我就抑制不住地高兴。
这高兴没能持续太久。
汽车行驶了一段距离,路上突然下起了毛毛细雨,我看着被雨水切割的模糊不清的景象,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就在这时,司机突然踩停了车辆。
乘客们躁动起来。
我抬眼往司机的方向望去,却在观察到司机的情况之前,先听到鸣笛声和不耐烦的抱怨声:
“不要命了吗——”
穿着一身绿色的少年,背着长长的鱼竿和背包,以与大巴相比分外渺小的身躯,挡在前方,寸步不让。
雨越下越大,他渐渐被淋湿了头发、脸颊、肩膀,后来是整个身子。
他的发型和穿着小丑装时的西索很像,用发胶固定后高高竖起,但发质明显硬得多,此刻经过雨水冲刷,像蔫掉的花草一样垂落下来,看着很可怜。
司机开了门。
在所有人不解的低声讨论中,他迎着司机愤怒的目光上了车,径直朝我走来。
司机:“……喂!喂!那边的小子!”
他试图和杰·富力士说话。
但富力士充耳不闻。
他罕见地露出带着点冷意的神色,面无表情地朝我伸出手,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先撩开我耳边的头发,然后捏住重新被我带回去的耳饰。
“在这里。”他说,“你忘掉的东西,在这里。”
乘客们开始询问司机什么时候继续开车,司机回头提高了音量质问突然闯入的少年想要做什么。
他头也不回地从口袋里掏出猎人证,展示给司机看,司机的话语卡在了喉咙里,……很快,司机悻悻地回过头,重新发动汽车。
在这个过程中,杰·富力士一眨不眨地紧盯着我。
我泰然自若地拍开他的手。
“找回来了吗?”我睁着眼睛,毫无愧疚地说着瞎话,“真是帮大忙了,谢谢你。”
然后我对他笑了笑。
“我没有找到,”他一点都不配合,直接戳穿了我的谎言,“因为你根本就没有丢东西。……为什么要撒谎?”
“这种事情,”我歪歪脑袋,问,“还需要理由吗?”
耳朵忽然一痛。
面前的少年不客气地直接拆下了我的耳饰,……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有控制力道没让我受伤。
“你可以不需要,”他说,“但我要知道。”
“没有理由。”我只好直白地这么告诉他。
但他执拗地仍然睁大了那双棕红色的眼睛看着我,就像拦在汽车面前时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