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五十五,上来呵斥:“你们这群人,在闹什么!”
村长开口,众人果然安静下来。
原本胆怯的纪三婶不知为何,竟然又大着胆子道:“安村长来了,您可要评评理,这纪元要是蹭读,那我们可就不交钱了。”
“读书是一等要事,你不交钱,就不要读。”安村长不给人面子,却也知道这事确实是纪元跟赵夫子理亏。
不能厚此薄彼,说出去确实不好。
按理说安村长都来了,纪三婶该闭嘴才是,她却喊出自己纠结一群人的真正目的:“这事要解决也简单。”
“别让纪元读书即可!”
“大家说对不对!”
是啊,只要别让纪元读了,这件事便解决了。
能读得起的继续读,读不起的别过来。
便是安村长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那边赵夫子的脸色越发难看,有心想说不要钱了。
一个读书人,为铜臭被这些村人刁难,读书人的颜面何存。
想到一家老小吃喝,只能咬牙:“纪元不同,他天资聪颖,是读书的好苗子,如此学生,放在府学也是少见的。”
这话一出,村人还反应了下。
都说县学已经够厉害了,网罗一个正荣县的厉害读书人。
府学?就是整个建孟府所有厉害的学生?
放在哪都是天赋出众的?
看热闹的学生们却有些不服。
从未见过赵夫子这么夸人,一个放牛娃凭什么。
他就不该来蹭课!
纪元心里有愧,他不过占了前世跟勤奋,哪有这般厉害。
他下意识看向众人,两个人的表情格外不同。
若说安村长是惊喜,那纪三婶便是惊恐。
不容他再多想,必须站出来。
“小童纪元,见过夫子。”纪元稚童声音响起,朝赵夫子行礼。
众人下意识看过来。
只见八岁的孩童有模有样,对赵夫子行礼,身上的衣服明显小了,破破烂烂的,手里还牵着小牛。
妥妥一个各村最常见的放牛娃。
偏他一双眼睛格外明亮,小脸干干净净,头发也被他打理得简单整齐。
这样的小娃,让人既怜又心疼。
纪元快步上前,当着众人的面,从衣服里解下荷包:“赵夫子,这是学生的学费,还差七文,容弟子月内凑齐。”
这荷包可以说沉甸甸。
拿出来的时候,纪元心里也在滴血。
每日寅时正刻,也就是四点起来,做完纪家的活计,再去采集东西,三个多小时不敢停歇,还欠下安五叔的人情,这才赚得钱。
但他此时不拿出来,便是愧对赵夫子的维护。
说旁的也没什么用,拿出真金白银,才能让交钱的学生家里心服口服。
不患寡而患不均,放哪都合适。
赵夫子不敢置信地看着纪元,还未看向钱,就见纪三婶冲过来:“你哪来的钱?!不会是偷的吧?!”
纪元抬头盯着纪三婶的眼睛,认认真真道:“是我每日挖春笋,挖草药野菜赚的。”
“不可能!”
“肯定是偷的!”纪三婶刚要抢,就被纪元的眼神吓退。
纪元早发现不对。
他这个三婶闹一出,其实并非只为觉得不平,更多的,是为了不让他读书。
方才说的解决方法,就是不让他读书。
赵夫子说他天资聪颖时,她眼神里都是惊恐。
现在随口诬蔑,更是要断他读书的路。
“元哥儿的钱不是偷的!”听说此事的安五叔过来道,“爹,我每日寅时正刻起来割猪草,便看到元哥儿在挖春笋了,每日一个多时辰,片刻都不歇的。他的野货也是我捎到县里卖的。”
“这些钱,是他最近所有银钱了。”
安五叔少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