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人来人往,巷子里偶尔有人和摩托车穿过。
被严慎抓着手腕往前走,时见微垂着脑袋,微微侧头,另一只手捂着脸。
虽然大家都是成年人,她也不是一个谈性色变的人,再说了还是为了工作,但是……
这么明目张胆地走进去,谁看了都会误会他们是那种关系吧。
“两位需要点什么小玩具?我这儿特齐全,应有尽有。”老板是位男性,嗓音偏粗,坐在店门收银区的椅子上翘着腿看电视,优哉游哉地嗑着瓜子。见他们俩进门,他吐掉瓜子壳,随意地摆了摆手。
时见微立马侧过身,背对着老板,撇开脸躲,不想被任何人看见。眼前是严慎被门外的风吹得微微晃动的短袖袖口,她几乎要埋在他的臂弯里。
老板见状打趣:“哟,这还不好意思。”
严慎低垂着眼眸,看见她安静乖巧的半张脸。她懊恼地闭了闭眼,头顶仿佛都冒着局促。
弯了弯唇,他沉声道:“我们自己逛逛。”
“行嘞。”老板收回视线,继续边嗑瓜子边看电视。
往里走,被琳琅满目的小玩具货架遮挡,时见微依旧微微向严慎身边倾靠。视线飞快扫了一眼,又垂下,默默盯着地板上的花纹。
严慎低笑:“时法医什么没见过,这么不好意思?”
他刻意压低的声音,含混着沉沉的笑,带着徐徐气音,绕过她的耳朵,似乎把钻进来的凉风温热了。
时见微的脑子莫名有点混乱,已经开始默数地板纹路上的菱形数量了:“我是第一次来这种店。”
严慎松开她的手腕,从穿在她身上他的外套里拿出那个密封袋:“我看起来不像是第一次?”
时见微瘪嘴:“你看起来像老顾客。”
严慎闻言乐了一声,没应她的话。他抬头看向身边的货架,找带有三角锥部位的小玩具。
门口有人进来,传来两个男人的声音。时见微下意识伸手,轻轻扯住严慎的衣摆,转过身躲在他身前。
感受到一股紧张的力,严慎低头,她的额头离他的胸口只有毫厘距离,鼻尖若有似无地蹭着他胸前的衣服,他清楚地感受到了她的呼吸。
温温热热,在平缓均匀中略微错乱几秒。
时见微在心里默默祈祷那两个男人不要到他们这边的货架来,没有注意到严慎的反应。
面对尸体和她身边站了个活着的男人、就事论事的专业工作和她下班之后的生活时间,这是四码事。
在这一刻,她深刻地体会到了环境的重要性。同样的东西在不同的环境下,带来的体验感太不一样了。
简直是煎熬。
两个男人的谈话声近了又远,措辞间不乏一些大尺度的内容。
等他们付款出去,时见微松了一口气,抬眸才发觉,眼前满目白色。
她的鼻尖几乎要蹭过严慎的胸前,轻缓的呼吸落在他的身上,他胸前的衣服泛起小小的褶皱,又平整下来,她似乎看到了一些隐约的轮廓。
严慎不动声色地垂眼看着她。
他发现,她耳朵红了。
心底冒出一些坏心思,他轻声开口:“时法医。”
“嗯?”时见微抬头,双眸盛着懵意,还没有完全回过神。
这双漂亮的杏眼在此刻仿佛天边被云层遮挡的一弯弦月,薄薄一层云,半明半暗,光影在云雾间朦胧。
严慎看了眼她抓着自己衣摆的手,故意说道:“还抓着啊?”
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扯着他的衣摆,时见微恍然回神,松开手,顺便往旁边撤开一步,欲盖弥彰般清了下嗓子。
从货架上拿下来不同的小玩具,做了下对比,试了下手感,又放回去。严慎侧过身:“往旁边走走。”
时见微抱着胳膊,默默挪了几步。严慎跟上来,她又挪。两双白色为主色调的板鞋一步接着一步,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