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离开了。
小个子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远,啧了声,将手中的烟抛高又接住,得意地瞥向桌上其他满脸欣羨的囚犯,“谁说我驰哥是‘阎王’的?”
这分明是更适合狱友体质的霸总啊!
他喜气洋洋地宣布,“从此刻开始,驰哥,就是我亲哥!”
食堂内嘘声一片,曾当过人贩子的囚犯们脸色苍白、心神不定,互相对看,不明白殷驰这是玩得哪一出。
只有一方角落不动如山。
他们安安分分地吃着早餐,直到坐在正中的男人站起身,有人连忙凑过去,“主教,”他示意餐盘,满眼狂热,“我帮您倒吧。”
四周静得连一根针掉落在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被尊称为“主教”的男人其实看上去年纪并不大,周身却带着一种奇怪的威严与慈爱。
他注视了眼前胡子拉碴的新囚犯半秒,忽然露出笑,“好孩子。”
新囚犯眼底的狂热更浓,朝圣般用双手捧过餐盘,满心以为自己已经半只脚迈进了这个阵营,走路都带起了风。
然而他刚走到洗碗池边,却发现主教等人竟然离开了座位,丝毫没有等他的意思。
新囚犯心中焦急,他倒完洗完,快走两步,想追上去,忽然被一道影子遮住了半身。
是那位一直跟在主教身后、唯他马首是瞻的男人。
男人皮肤带着特殊的暗色,五官深邃,耳朵小且尖,颇具异域风情。
更特殊的是,他有着一口鲨鱼般尖锐的牙齿。
望向新囚犯时,眼底闪烁着捕捉猎物的冷光。
“不是很喜欢帮忙吗?”
他敲了敲桌子,示意那三桌餐盘,“十分钟,清盘。”
像使唤狗一样。
新囚犯有些不满,但他清楚地知道:这是他惹不起的人,至少是暂时惹不起的人。
他将餐盘胡乱垒在一起,在明显表达着不满的“叮铃哐啷”声中,一道可怖的力道袭来,直接将他按趴在桌上。
残食四处飞溅,溅到别桌,骂声不绝于耳。
“你好像听不懂我的意思,”
鸡飞狗跳中,黑皮帅哥浑不在意地踩着新囚犯的背,将他碾倒在桌上。
“我再教你一遍。”他咧开嘴角,雪白的锐齿像是能撕破一切猎物,声音却分外轻柔,甚至带着点笑意,“用嘴清盘。”
“听懂了吗?”
新囚犯双目血红,奋力挣扎,像条在砧板上的鱼。
一脚又一脚,眼泪鼻涕和求饶声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那张原本志得意满的脸上渐渐糊满了鸡蛋、豆浆和炒粉。
飞溅的食物更多了,包裹着血液,看得人倒尽胃口。
但骂声反倒消失了。
食堂里一片叫好,间或夹杂着几句互怼。
“酷!”一声口哨,“‘鲨鱼’打人还是那么带感!”
“左眼肿得不够对称啊!再来一拳!”
“这人还不配让‘鲨鱼’动拳……一脚过去就残了。再踹一脚呗!”
笑闹声更大,门口那位新狱警面色铁青,刚想出声阻止,却又被一旁的前辈拦住了。
“您这是干什么?”年轻狱警眼底浮出几分怒气,“刚刚拦我就算了,看在您是老前辈……现在又拦!是因为胆小,还是收了什么好处?”
这话可谓咄咄逼人,甫一出口,新狱警就后悔了。
好在前辈看起来并不在意。
他依旧那副懒洋洋的模样,手状似随意地搭在腰间,平静地看向年轻气盛的后辈,“你是不是没看过恶龙监狱的狱规?”
“狱规?”新狱警迷茫,“……没看过,但是无论是哪里的狱规,也不可能放纵打架吧?”
“没看过就对了,”前辈脸上浮起笑容,慢条斯理地揭晓答案:“因为恶龙监狱根本没有狱规。”
新狱警先是迷茫,随即震惊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