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老奴多管闲事。”
柳氏拳头紧握,牙齿咬了咬下唇。
邹妈妈跟来福家的都是她的心腹,管教她们无异于是打柳氏的脸。
柳氏心里又恼又怒,既恼老婆子多管闲事,又怒邹妈妈她们倆没跟她说这个事,要是早说了,今儿个自己怎会这么难堪?
“邹妈妈,来福家的,真有这么件事吗?”
柳氏城府深,一双杏眼一转,看向邹妈妈跟来福家的。
那来福家的当下愣住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肩膀发抖,那邹妈妈却是反应飞快,两腿嘭地一声跪下,开口就喊道:“冤枉啊!”
“邹妈妈……”
杜云纹这时候倏然开口,“您说话可要仔细,昨儿个孙妈妈教训你们几个的时候,旁边还有不少人看热闹呢。”
她这句话就像是个塞子,把邹妈妈的话都堵了回去。
邹妈妈甚至还不小心咬着自己的舌头,一下子疼得龇牙咧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柳氏眼神微冷,如秋风一般看向杜云纹。
杜云纹虽端坐着,但却不避不让。
若是欺负她自己,杜云纹能忍一时委屈,可要欺负老太太,杜云纹却是忍不得的。
孙妈妈诧异片刻,忙道:“是,若是夫人不信,老奴可记得昨日周围的人,可叫她们来作证。”
“不必了。”
柳氏摆摆手,脸上露出个有些冷意的笑容,“我自然是信得过孙妈妈的,你可是老太太的心腹,怎么可能说谎,看来的确是我手下这些人乱说话,邹妈妈,来福家的,我罚你们两个月的月钱,你们可知错!”
“奴婢们知错了!”
邹妈妈跟来福家的忙磕头认错。
杜老太太这才颔首,虽知道柳氏面上责罚这两人,背地里少不得弥补,但至少明面上决不能叫人踩着云姐儿的面子。
因为丢了面子,柳氏没什么心情在这里待着,便推说要去筹备去长公主的生辰礼,带着杜冰妍起身告辞。
“云姐儿,”
柳氏走了之后,杜老太太才又开口,“你怎么知道孙妈妈教训她们的时候,身旁有人?”
杜云纹笑了下,捧起茶壶给杜老太太添茶,“孙女是吓唬她们的罢了,哪里知道这事,只是不想邹妈妈胆子小,居然就这么认了。”
原来如此。
杜老太太了然之余,不免也对孙女有些改观。
云姐儿在陈家住了五六年,去年才接回来,杜老太太一直担心云姐儿性子太软,又不知变通,刚才瞧见那一幕,反而心里松了口气,在这样的家里,有心眼总比没心眼的好。
送走杜老太太,杜云纹揉了揉眉心。
其实,她刚刚说谎了。
她不是诈邹妈妈,而是听到了邹妈妈她们的心声。
自从那日苏醒过来之后,杜云纹就时不时听到周围响起一两声声响,起初只当自己是癔症了,可后来发现,自己听到的居然是周围人心里的话。
杜云纹先是有些畏惧,毕竟这种事闻所未闻,可现在,她却发现,这事未必不是好事。
至少,若不是有这本事,她怎么能知道春叶两面三刀,还是继母柳氏的人。
杜云纹将视线落在春叶身上。
春叶察觉到视线,抬起头看她,“小姐可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我素了这十几日,今晚你吩咐厨房,叫做一道清蒸鱼吧。”杜云纹唇角带着恬淡的笑容。
她素来都是这个模样,春叶便没什么怀疑,答应着去了。
申时三刻。
春叶带着小丫鬟提着食盒回了长春院。
长春院面阔三间,庭院中种了一棵石榴树,杜云纹往日用餐都是在堂屋。
今儿个晚饭便摆在堂屋的水墨楠木桌子上。
小米粥一碗,素炒菜心一碟,鱼丸汤一碗。
可是放眼瞧去,却没有杜云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