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贺静生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好奇他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如此运筹帷幄,游刃有余。
“你很喜欢打拳吗?我看到地下室有很多沙袋,和那个......笼子。”沈蔷意还是打算先循序渐进。
“以前是生计,”贺静生有问有答,“现在是爱好。”
生计?
沈蔷意顺着这话问:“你以前是职业拳击手吗?那又是怎么来香港的呢?”
“12岁的时候,我的养父叶老去北城看了我的比赛。”贺静生言简意赅一句话概述。
12岁,那么小的年纪就开始打比赛了.....
那就说明,更早之前他就已经开始练拳击了,并没有上学.....
而贺静生之前跟她说过,他是个孤儿。
虽然好奇,可身世这方面一直深挖好像也是一种冒犯,所以沈蔷意没再多问,转移了话题:“做养子是不是很危险啊?像昨晚那种事经常发生吗?就是.....伤害。”
“依依,任何事想要达到目的,都需要付出代价,都会存在竞争,有竞争就有伤害。”贺静生凝眸看着她,透过镜片的眼睛此刻只有沉静和锐利,“就像动物间的蚕食,没有对错,只有输赢。”
“如你所知,叶老的养子很多,每个人都各怀心思,谁都想要那个位子。”贺静生说,“如果不够狠,那就只有输,或许今天被砍掉手脚的人就是我。”
沈蔷意听得胆战心惊。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又落到他的脖颈上。
那个狂野霸气的“靜”字,以及缠绕着的那条蛇。
凶狠之下掩藏着的是一道差点夺去他生命的伤疤。
沈蔷意盯着那,瞳孔逐渐变得涣散,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是怜惜,她轻声着喃喃:“你肯定......受到过很多伤害吧......”
贺静生是多么敏锐的人,洞察力早就炉火纯青,自然看出她眼神中的动容,哪怕再强大再无坚不摧的人,也能
因此而变得柔软。
他乘胜追击,抽出压在裤腰下的衬衫衣摆,往上撩,露出腰侧。
他的腰侧盘旋着的还是那条蛇,而蛇身到蛇尾的部分掩盖着的也是一道疤,肉眼看不太出来,他便捉住她的手附上去,找到了那道疤的位置。
她的手指触碰着他灼热的肌肤,但更灼手的是那道凸起的伤疤,很长一道,边缘是缝针的痕迹。
“这里被捅过一刀,缝了接近二十针。”他还是云淡风轻的口吻,像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一样不痛不痒,“之前也有其他养子安排过杀手潜入家中企图暗杀我。”
沈蔷意终于明白。
所以.....下山那条路设了那么多岗哨,就是这个原因吗?
一阵风吹过。
明明她身上披着羊绒毯,浑身都被暖意包裹,可这阵风仿佛直直地侵入她的脊梁骨,她止不住地颤栗。
光是听他如此描述,她就毛骨悚然,心惊肉跳。无法想象,只在电视剧里存在的剧情,竟然在现实中也上演着。
正如他所说,他如果不狠,不去争不去抢,被宰割的人只会是他。
这就是他所经历的过去。
他如今所有的辉煌和成就,都是几乎用命换来的。
所以,她又有什么资格来评判他的残忍。
未经他人苦,就劝他人善。
好像也是一种道德绑架。
手还触着他腰侧的那道疤,真真实实的存在着。沈蔷意突然觉得很难受,这股难受让她鼻子泛酸,她拼命眨了眨眼睛,闷声问:“你难道.....不怕吗?”
不怕死吗.......
这个问题,让贺静生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耸耸肩膀:“如果怕,那么从一开始就输了,连竞争的资格都没有。”
沈蔷意更好奇:“难道你就没有怕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