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看到一家当铺。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巾,打开后里面是几只耳饰簪环等物。
这是黛玉换下来的东西,白日那位妇人细细整理干净后,才小心交给楚越。他从里面挑出一根白玉雕的芙蓉簪,拿着它就往当铺那边走去。
只是走到当铺门口时,他又停下脚步想了一会儿,将布巾反复掏出来好几遍,才把那根芙蓉簪放进去。接着狠狠心,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玉佩,怕自己反悔似的,快步走进当铺。
回到五福堂,将二两银子交给坐馆大夫后,立刻就给黛玉号上了脉,这会正在仔细瞧头上的瘀伤。
“这位姑娘除去天生体弱外,没别的毛病,就是这后脑勺恐是碰到坚硬之物,脑中聚了一堆淤血,待我开些活血化淤的药,吃上几服也就没事了。只是近几日淤血未消散前,若是醒来,怕是会得失忆之症。”
听到黛玉没什么大碍后,楚越就先松了一口气。至于失忆症,大夫说只要淤血消散就会恢复,没什么好担心的。
果不其然,待药童煎好药喂下去后,不到一个时辰黛玉就醒来了。只是她看着楚越,一副迷蒙之相,显然是真的不记得他了。
方才那位下属还在跟前看着,楚越只得上前环住她的肩膀,口中叫到:“虎妞!媳妇儿!你不记得我了吗?咱们可是定过亲的,那时候……”
他演的戏应当是毫无破绽,那个下属在跟前又待了一刻钟,就放心回去复命了。
既然没人再在跟前监视着,楚越便把自己胳膊上的伤口露出来,打点大夫给他包扎。一切完毕后,又带着黛玉从医馆出来,放在牛车上坐好,自己手上还提着大夫开给他俩的药。
他想着先去城里的客栈开间客房,先把今夜对付过去,明日再想办法和贾琏他们汇合。
只是这林姑娘好像有点问题,从刚刚醒过来到现在,就一句话都没说过。楚越恐她身上还有别的伤处,便绞尽脑汁不断与她搭话。
“虎妞,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头疼?还是肚子饿了?放心,咱们一会就能吃上饭。”
“牛车是不是颠的你不舒服?要不虎妞你下来走一会?我扶着你。”
……
楚越一连说了好几句,都听不到一声回应,只好转过身看着她叫了一声虎妞,却见黛玉身子一抖,耳尖竟迅速染上绯色。
他突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心中起了一层逗弄心思:“我知道你一直嫌虎妞这名不好听,不愿别人这么叫你,既然如此,我便遂了你的愿,从今往后只叫你媳妇儿了?”
“不许!”刚刚还恹恹地趴在牛车上人,现在倒是猛地坐起身来。“你别仗着我不记事了,就随意诓骗我!我虽不记得前事,可这副身子怎么看也没到及笄之年,怎会与你成亲?”
少女的眼神气愤又困惑,其中还夹杂着一丝防备,说起夫妻称呼,脸上不由泛起轻微酡色,唇瓣也微微撅起。
比起林府里清冷哀婉的林姑娘,眼前的这个娇俏的“虎妞”,似乎才是她的本色。
楚越来了兴趣,一本正经解释到:“唉呦,小媳妇儿,咱们清苦人家的女儿家,刚生下来就嫁人的都大有人在,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童养媳?况且你今年都有十一岁了,在我们村子里也不算小,自然是能嫁人的。”
这番话说的有理有据,黛玉失了记忆,又不了解清苦人家到底是什么样的,一时竟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只好低头不语。
瞧她瘪着嘴,还垂着脑袋不理人,一副生闷气的模样。楚越脸上不由浮起一丝轻浅的笑意,忍不住吹了声口哨,继续驾车往城中心而去。
这乐川县果然也有一家悦来客栈,楚越打算在这吃一顿饱饭,再住上一晚。
小城里的客栈,本就没什么好吃的,况且他身上银子也没多少,最后也只点了两样小炒素菜,并两碗米饭。
这样的饭食,还不如林府丫头吃的份例,可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