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家中安排的任务才没有完成,若是让他们知道,不说王熙凤会怎样闹,就是贾母、王夫人一干人等,都要给他好果子吃。
他趴在桌子上冷静了一会,才想到楚越此举必有深意,便迫不及待到:“楚公子既然能把它拿到我眼前,想必还是想还给我的,说吧,要怎样才肯?”
“好说,不过我今日主要目的是来给二爷送银子的。”楚越扬唇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这是十万两,请二爷笑纳。”
“什么意思?”看着石桌上的银票,贾琏有些眼馋,又有些害怕。
“只要你不再来找林姑娘,林家家产之事也不要再掺和,这十万两就是你的。至于这枚玉环,我拿着也没什么用处,待上京后自会归还。”
实话说,十万两的银票的确令人难以拒绝,可贾母曾说整个林家说不准有几十个十万两呢,而且交代自己的事……
看出贾琏的犹豫,楚越又加了一把火:“贾兄大可往家中去信,尽可能把家产之事往在下身上推,这样回去后也顶多被责骂几句。”
思虑再三,在楚越的循循善诱下,贾琏咬咬牙,望着桌上玉环和银票,终于点了头。其实他心里也明白,就算拿到林家家产,回到贾府后自己能不能拿到十万两都难说,而面前的却是实打实的十万两。
“一言为定!”
“成交!”
贾琏抱着银票喜滋滋地回去了,楚越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挂着的笑十分讽刺,人性啊……
“一下子给十万两,会不会太多了些?”
林管家从一道回廊里钻了出来,楚越收起脸上的表情,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就当是给林姑娘买个清静,况且日后必定是要他还回来的。”
林管家不再说什么,给楚越行了一礼后,就回灵堂帮忙去了。虽然现在整个林府都是楚越的,可他们这几个亲近的下人的卖身契,却在黛玉手里,他要履行的是监督之职。
在亭子里坐了一会儿,楚越将玉环揣好后,便准备回重山阁休息。若不是贾琏这厮,这时候他怕是已经睡了小半个时辰了。
谁知走到半路,却见雪雁手里不知拿得什么,正鬼鬼祟祟地往厨房跑。
楚越心中奇怪,近日藏珠阁里吃饭熬药,都是吩咐厨房的人专程送来,很不必主子身边贴身丫头往那边去的。
“站住!”
禁不住打了一个激灵,雪雁赶紧回头去看,发现是那位楚公子,只好停下打招呼。
“手上拿的什么?去厨房做何?”
听问起的是这个,她不知怎样答,只好低着头不说话,手上的东西却不自觉往背后藏了藏。
“说话!”
陡然间的疾言令色,把雪雁吓了一跳:“拿的是药材,奴婢正要去厨房给姑娘煎药呢。”
之前大夫吩咐过,黛玉的药分别在辰时、午时、酉时三个时间段喝,现下不过食时初刻,煎的哪门子药?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辰时的药已经喝了,怎得又熬?还是叫你去熬?”
又是一片静默,楚越不耐烦起来。
“说!”
作为黛玉幼时的伴读丫头,主子们不看僧面看佛面,还从未苛责过她,现如今被人这般斥责,雪雁顿时吓得心慌意乱:“姑娘她……姑娘病情加重……不让我们告诉林管家,说是这几日劳累他太多,只让拿着先前的药再煎一服喝了。”
得,这是把自己昨夜的话记住了。
“这怎么能行?简直是胡闹!快回去照顾你们姑娘,我这就派人去请大夫。”
楚越又好笑又好气,还有些后悔昨夜之言。按现在的情况来说,这姑娘分明就是个极其敏感的性子,很容易把那些劝诫的话想左,以后还是少说为妙。
黛玉正躺在床上发汗时,就见雪雁双手捧着药材回来了,便出声问:“不是叫你去熬药,怎的又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