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管事公报私仇!”
“臭小子!给我闭嘴!”陈管事回身泄愤低似的踢了松子一脚,又转头赔笑到:“林管家事务繁忙,这等小事还是我来解决就好。”
他越急着掩盖,就越显得此事有猫腻。
可陈管事再如何,那也是林府的下人,当初还是林淮亲自提拔到厨房管事一职上的。看了看站着一旁的楚越和宋泽茗,林管家决定这事还是先放一放,即刻就转身要走。
天时地利人和,好不容易凑齐的,楚越哪能如他的意,便适时作出一副惊讶模样。
“哎,这下人我认识,之前夜里被陈管事罚跪不许吃饭,前几日又被陈管事拿铁勺殴打,两回恰巧全都叫我碰见了。我说他怎么这么顽强呢?叫人揍了多少回,还敢偷东西!”
这话问的,看似在嘲讽松子,实则是在质疑陈管事整治下人的真正理由。
楚越硬要插手,林管家再不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只得当场判起这段公案。
在厨房的地界上,陈管事一向作威作福惯了,碍于生存之道被欺负到不敢吭声的,大有人在。
现如今,有林管家亲自坐镇,还有楚越和宋泽茗两个外人在场,一时间墙倒众人推,有事的、没事的全都要上来踩上一脚。
短短一刻钟,竟给陈管事列了数条罪状。
眼看着大局已定,一股气撑到现在的松子,终于支撑不住疼晕了过去。还是楚越眼尖,上前提醒林管家,让人送他到外面的医馆治伤去了。
见自己目的达到,楚越也没继续看戏的心思,便独自扶起宋泽茗,准备送他回去。至于陈管事的结局,那就不是他该操心的事,反正在众目睽睽之下,林管家为警告其他管事,必定会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地去而不返,因林如海不满意二人写的文章,最近楚越和宋泽茗几乎全天都在幽篁馆里练习。
这日清早,先生正拿着楚越的文章大批特批时,屋子里忽然闯进两个人来。
来人是一男一女,看起来都是四十多岁的年纪。男的身量不高,却瘦的可怜,手拿折扇,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文人长衫。女的头发花白,一袭粗布麻衣裹身,浑身上下唯一的首饰就是发髻上的那根木簪。
他们进来后,也不理会旁人,直接冲过来就拉起宋泽茗往外走,口中还念念有词:“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你这不孝子,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如何与祖师爷交代……”
宋泽茗自然不愿意走,正使劲掰着箍在手腕上的指头,即便头脸涨的通红,也仍旧摆脱不了辖制。先生和楚越不知是什么情况,想上前劝解,都被那女人给推了回去。
场面就这样僵持着,直到林管家急匆匆赶来,才将他们三人一起请走。
课堂被这样打断,先生也没了继续上课的心思,索性直接布置了一篇文章,让楚越回去自己练习。
刚回到自己的院子,梧桐就凑了上来。
“公子,宋公子的父母闯到幽篁馆闹事,你肯定看见了吧?”
“你怎么知道?”楚越有些惊讶,按理说梧桐若是知道,定是碰到那俩陌生人进府,合该阻止才是,怎会放他们进来,还直奔幽篁馆?
“我按照您的吩咐,去医馆看望松子回来时,在门房遇到那家人要进来,门房不让,他们便堵在门口不走,妨碍府中下人出门办事。后来林管家过来,问出他们都是宋公子的父母,不仅放进来了,还找人给他们带路呢。”
果然如此,楚越忍不住捏了捏拳头,心中一阵腹诽,伴随而来的还有一丝紧张。
宋泽茗虽出身寒门,却素有才名在外,前途不说一片光明,却也不是遇不到青云直上的机会。不然也不会被林如海挑中,选来给自己女儿做赘婿。
可他父亲是落榜举人,母亲是私塾先生的女儿,如此清高迂腐的家庭背景,怎能容忍儿子去给人家做赘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