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在大厨房前跪两个时辰。”
“谁让他倔的和头牛一样,明明低头给陈管事说两句好话就行,非不给人面子,自然会被针对的。”
这些小八卦惹得楚越一笑置之,手下的笔力又加重了些。
傍晚时分,刚练完拳脚的五人,正要去吃饭,却被告知林如海下衙后,会来考校诸人近日的功课。
顿时,小团体里爆发出阵阵哀嚎,那个叫赵士霖的县令之子,更是忍不住发起火来。
“林大人这是什么意思?知道的是我们上赶着过来当赘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他林府为奴为婢呢,至于这样磋磨人么?”
“就是就是,我们现在哪是人啊?分明就是当牛做马来了。”眼看着一时没人接茬,这些日子和赵士霖走的比较近的林琅,赶忙连声附和。
这个小插曲当场并没什么人在意,大家更关心的还是怎么应对接下来的考校。
考校是要一个一个进书房去的,楚越刚好排在最后一个。
于诗词歌赋一道上,他天赋有限。幸而林如海考校他的,是一道策论题。
“为人师,为人父,为人子,孰轻孰重?”
这题目不算难,可要答到林如海的心坎上,几率却是有点小的。
楚越谨慎思考,小心措辞,答完后还不见林如海给出何等评价,就被林淮请了出去。
因他是最后一个,从书房出来天已经黑透了,其他人也早就离开。楚越心中莫名郁闷,便不愿回去休息,准备在林府院子里转转,好散散心。
秋日的夜里,还带着丝丝凉意,他专门挑有月光踏足的地方,走着走着便来到大厨房附近,那里果然跪着一个人。
楚越悄悄靠近几分后,立时出声惊叫:“谁在哪里?吓人一跳!”
地上的人动了动,看到眼前一双绣着云纹的精美靴子,明白这是自己惹不起的人,赶紧低头赔罪。
“小的是厨房打杂的松子,吓着公子是松子的错,还请公子勿怪。”
靠的近了,楚越这才看见松子的模样。他约莫有十三四岁,长相十分普通,只是眉眼处那股倔犟劲儿,到衬得整张脸生动起来。
“哦,原来是府里的下人,我还当进贼了呢。”楚越长舒一口气,又问到:“都这个时辰了,你怎么在这跪着呢?”
“回公子,小的是被管事的罚了,才跪在这的,是不是挡着公子的路了?”
“原是这样,那我……”楚越原本想说自己绕道而行,却听到“咕噜”一声传来,在这幽静的氛围里,声音更加明显。
松子的脸一下涨的通红,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楚越只当没看见,从身上掏出一块手帕,里面包着几块糕点,直接递了过去。
“来,这是我读书时用来充饥的,时间有些长了,味道可能不好,你莫要嫌弃,先填饱肚子再说。”
松子接过手帕,并不愿意抬头。等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偷偷抬头去看,只是附近早就没人了。
一时间,整个大厨房地界静悄悄的,刚刚发生过的一切,好像只是一场梦。
捏了捏手里的糕点,松子将它整个塞进嘴里。在月光的照射下,能看见他咀嚼时鼓鼓的腮边,还留有一串亮晶晶的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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