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奢华之风盛行,兰德的府邸倒是很朴素,也不爱搞什么收藏品,他以前最喜欢的,就是得空让季行觉到书房来陪他下几局棋。
书房内的果然还摆着副残棋。
季行觉盯着这副棋,揉了揉太阳穴。
说起来,戚情下棋也是他教的。
也?
脑子里第一个窜出来的字让他眼皮跳了下,季行觉瞄了眼戚情,戳戳他的腰:“元帅大人,去帮忙在书房里搜一圈,我偷个懒,先把这个棋局破了。”
戚情听话地去书房里搜寻,季行觉坐到黑子一方,观察着棋局。
黑白双方胶着着,势均力敌,难分胜负。
他沉思了片刻,执起黑棋,啪地放在了棋盘上,动作有种杀伐利落的果决,与平素的温吞风格完全不似。
破了局,也赢了棋。
棋盘缓缓挪开,露出了藏在里面的储存卡。
这是兰德刻意留给他的。
季行觉停顿了一下,把储存卡捡出来。
他看了眼在另一头检查的戚情,把玩着那张储存卡,低头沉思片刻,出声喊:“戚情,不用找了,兰德留下的东西我拿到了。”
戚情有点意外地走过来,看了眼季行觉手心里躺着的储存卡,勾了勾唇:“季教授长进了。”
刚刚季行觉显然就是在支开他,他还以为季行觉又准备一个人偷偷摸摸地搞事。
季行觉收起储存卡,转悠到书房的光脑前,打开检查了一遍,果然所有资料都被清空粉碎了,留下的都是些没用的东西,他往后一靠,笑眯眯地道:“当然啦,元帅大人可是我最信任的老公了。”
戚情挑眉,低眸看他:“这么喜欢这个称呼?”
季行觉露出个迷之微笑:“一般般啦,不过我看你好像挺喜欢的,满足你。”
戚情威胁性地揉了揉他的后颈。
季行觉嘶了声,连窜带跳地逃开:“好了好了,别闹,我猜大伙儿也搜得差不多了,回家歇歇吧,明天该回道尔基地了。”
戚情跟着季行觉到了外头,果然,达梅尔带人搜了一圈,什么都没搜到,愁眉苦脸地过来挨骂:“元帅,兰德上将家里比我的银行账户还干净……”
意料之中。戚情说:“无妨。”
达梅尔顿时松了口气,絮絮叨叨:“我感觉要不是兰德上将自己跳出来,估计也没人能怀疑到他头上,他为什么那么想不开站出来了?”
因为他觉得,路德维希马上就要回来了。
季行觉在心底回答了他的疑惑,面上毫无异色:“最近辛苦了,回去休息一下吧,明天该出发了。”
达梅尔倒不觉得辛苦,精神奕奕地点点头,点完头才想起来自己的长官是谁,悄咪咪地瞅向戚情。
戚情脸上看不出喜怒,沉吟半晌:“元帅夫人的命令和元帅同效。”
达梅尔挤眉弄眼:“喔!”
他自觉地不当电灯泡,赶紧领着人先走一步。
上将府和元帅府隔得也不远。
回到久违的元帅府,季行觉疲乏地伸了个懒腰,坐到客厅的地毯上打开光脑:“储存卡上有密码,输错了里面的内容会被破坏,我先试试。”
戚情给他倒了杯热水:“给你三十分钟。”
季行觉震惊地望向他:“元帅大人,你知道这个密码有多复杂吗……”
“破解不了就去休息。”戚情补完上一句话,“你一晚上没休息了。”
季行觉慢慢地哦了声,难怪他觉得思维有点迟钝。
戚情坐到他身后,自觉地当起人肉垫子:“等你醒了,去妈妈的实验室检查一下身体吧。”
上次季行觉昏倒几天,郁瞳就提过做全身检查。
不过那时候季行觉满心退避,不想让戚情知道他身体有异,便没有过去。
趁着回了帝都,去再检查一下也好。
季行觉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