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他的神情语态,一丝都不能漏。”
戚情虽然坐着,气势却冷凝而肃穆,上位者的姿态气势分毫未减,微仰着头,却有种居高临下的架势。
刀疤脸恍惚感觉自己才是仰头看人那个,咽了口唾沫:“是!”
刀疤脸以前是个有名的偷窃犯,被捕之后在帝国监狱坐了几年牢,因为过目不忘的本领,又被帝国军队收为线人,派到了暗星常驻。
暗星上欢迎各色各样的奇珍异宝、违法走私货物、人体交易,所以他普普通通的生意非常平平,也没什么生意头脑,经营状况极其惨淡,虽然吃着半碗公家饭,还是感受到了市场压迫,半年前正琢磨着要不向上头申请转个行,抬头就注意到一个眉目格外好看的青年。
青年仿佛是在闲游般,纵然身周投来不少虎视眈眈的目光,也相当悠然,一身格格不入的贵气,看哪儿都面露好奇,站到他的店门口,拿起摆在店外的几种矿石瞅了瞅。
刀疤脸就凑上去介绍:“这是上好的云珀石,看看这纹路这色泽,百年难得一遇,十万星币一块,你赚大了。”
青年低垂的睫毛掀了掀,笑容极为优雅:“染出来的纹路,的确不错。”
敢情是来砸场子的。
刀疤脸瞬间翻脸:“不买看什么看,滚滚滚!”
青年也不生气,放下矿石,转身离开。
……
“当时就是这样,”刀疤脸一五一十的,连对话腔调都模仿了出来,“不过您说得也是,宇宙这么大,长得一模一样的也不少,况且气质也不是完全相像,应该是巧合。”
戚情平静地点点头:“巧合,他半年前一直待在帝都。”
“我就说嘛!”刀疤脸一捶手,不再纠结这件事,“外面还需要人守着,我先出去了,晚上再带你们去找人。”
刀疤脸一离开,屋内就静了下来,几乎可以听见季行觉平缓而均匀的呼吸声。
戚情闭上眼,深吸了口气。
季行觉半年前离开过帝都,此后不知所踪,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刚才他的神经突然被触动了一下,长久的怀疑再次浮上心头:伊瑟当真不是季行觉杀的吗?
可是他有什么理由杀伊瑟?
伊瑟在第五星系被星盗带走,是许多人亲眼目睹的。
季行觉那时还未离开帝都,相距那么长远的光年,即使全力追击,恐怕也得追到第六星系。
从帝都到第六星系,茫茫千万光年,即使是他,不眠不休地追击过去,也会筋疲力尽,如果真是季行觉动的手,是什么在驱动着他?
难道是他猜测错误,假命令与坐标泄露,不是那名袭击季行觉的圣教徒做的,而是……伊瑟?
即使真的是伊瑟,季行觉为什么要瞒着他?
还有他身上那一道道惊心动魄、交错纵横的伤痕,又是从何而来。
无数的疑惑堆砌在心头,每一件事的线索都在季行觉这里被中断,他微微笑着,看似水一般柔和,却冷硬如钢铁。
戚情睁开眼,握住季行觉的手,低声道:“季行觉,有时候我真想剖开你的心,看看里面到底是不是热的。”
季行觉在药效下睡得很熟,无知无觉地躺在他身边,无意识地回握了下他,指尖摩挲了下他的手腕,仿佛在安慰他似的。
只有在信任的人身边,他才会睡得如此深,否则即使有药效影响,他的睡眠也会很浅,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惊醒。
他是信任着我的。
戚情心想。
只是还不够信任。
视线描摹着熟悉的俊秀轮廓,片晌,戚情才发现那只修长白皙的手被自己没控制住的力道捏得冰冷发白,他愣了愣,仓促地小心松开力道,低下头,珍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