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从,饶是心里嘀咕,第二天,边声还是乖乖地去了趟谢府。
谁愿意去谢璋府上呢?
如今,上至群臣,下至百姓人人俱他怕他,贺从霖一案传出后,人人知谢璋他心性凉薄,哪怕想抱他大腿的也此时也忍不住多掂量掂量,门庭却是又冷落下来不少。
所以,边声几乎是顺顺当当地被引进了谢府,见到了谢璋。
见到谢璋的时候,他正坐在书桌后喝药,一边儿和亲随说着些订亲有关的事项。
“媒人都已挑好了,是个信得过的福气人。”
“祠堂也都已收拾齐整,聘礼还在清算,决计不会亏了孟娘子的。”
有人进去通报。
边声站在外间略等了等,等到一阵咳嗽声。
“叫他进来吧。”
任谁见到谢璋的第一眼,目光都会不自觉地被他吸引。
如今日光和煦,春风骀荡,他却还要裹着厚厚的雪白狐裘,拥炉而坐。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却是他的容貌。
分明满面病容,病骨支离,眉眼却过分昳丽,像寒风凛冽的白雪病梅,像沉疴痼疾之中以性命为力量绽放出的血色妖花。
好像只轰轰烈烈地开一刹那,即便芳魂凋灭,也好过抱憾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