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看热闹的,除了左邻右舍,还有大伯母,陈雷陈雨,这是他们的堂哥堂妹。
大房媳妇看见这个后婆婆就头疼,本意是不愿意牵扯进来。
可那是她男人亲弟弟的儿子,他们的亲侄儿,哪有不帮的。
打发陈雨去三弟家喊人。
自己站出来劝道:“娘,您消消气,别跟孩子计较,他们知道错了,这么多人,就别让孩子跪着了。
“哼,知道错了,那就把挖了我们的土鳖给还回来。”
陈兮跪的直挺挺的,再次强调:“ 我们没挖土鳖,拿什么还?”
“是啊,娘,他们说没挖您家土鳖,您看这事是不是个误会?”
大房媳妇黄氏,抹了把脸上的冷汗,硬着头皮继续劝。
都怪她嘴笨,她怎么感觉这气氛越来越僵了。
“嗨,我当是什么,土鳖而已!这玩意儿还用抢来抢去,这跟抢茅房里的屎壳郎有什么区别!”
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
抢白面馒头,抢鸡蛋那还说的过去。
为了几只虫子难为继子的儿子,明面上大家都不敢忤逆长辈,实际上心里半点都看不起。
“哼,你们懂什么!城里一个大户人家的儿子跌断了腿,正需要屎壳郎煎鸡蛋!呸!土鳖煎鸡蛋呢!”
郭氏被看热闹的人一激,说顺了嘴,惹得哄堂大笑,她连忙改了口。
目光鄙夷的扫过陈定山媳妇等人,轻蔑道:“你们一群傻子,都不知道陈定水偷着用土鳖换大米去了。
他连这种好事都不告诉你们,你们竟然还在这里护着他儿子。
真是可笑!”
“嫂子这话说重了,我们是知道的,二定子说先去试试水,要是真的行,再跟大家伙儿说,道听途说的事,哪儿能八字没一撇,就先嚷嚷开呢!”
二奶奶就在村里中心街的青石板上纳凉,实在看不惯郭氏这副姿态,摇着蒲扇不紧不慢的开口。
陈定山的媳妇也点头附和,她昨日上山砍柴碰上陈兮几个了,陈兮说他爹先去试试,成了再说。
郭氏被堵的哑口无言,又气恼别人都知道,就她不知道。
没好气的说:&34;那也不能就这么放过这几个小子,我们柴火垛里的土鳖总不会自己平白无故失踪……&34;
&34;你们在说柴火垛里的土鳖啊!&34;
曹全离得远,看热闹来晚了,不知道发生了啥,指着远处的柴火垛说:“我从北边大路上过来,看见他四奶奶家的陈方陈正,正在翻马七哥家的柴火垛。
一路走来,好像每家的柴火垛都被翻过了。
可能就是在找土鳖,吧!?”
“真的!?”
看热闹的人听见土鳖可以换大米,先是满脸兴奋,又听见自己家的柴火垛被翻了,忙扭头回去查看。
尤其是被点了名的马七叶,跑的飞快。
笑话,那俩兔崽子翻的,可是他家的柴火垛!这跟直接偷他家的大米有啥区别。
不一会儿就把四奶奶家的俩孙子给拽回来了。
陈兮四个,也被二奶奶等人给扶了起来。
“刚才你们以为是他们四个翻了你们的柴火垛,要他们还土鳖。
现在你孙子的的确确翻了我们的柴火垛,你们是不是也应该还给我们!”
马七叶左手提着陈方右手拽着陈正。
被正好赶过来的陈潇看见。
陈潇不由得咧嘴一笑:“还是老熟人。”
这俩孩子,可不就是昨天跟在张旺和王满仓身后的小跟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