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姿挺拔,戴着一双黑色的皮手套,单手勒住缰绳,精准地控制着战马的步伐,越过几个坑时,如履平地。
女武士每一个动作都很从容,富有韵律和力量,与她胯下桀骜不驯的白龙马一样,仿佛拥有与生俱来的自信。
那一道目光横扫而来,如寒冬凛冽的北风,凌厉而直接。
“她是……琅琊侯?!”
老道士讶然道,看了几遍之后确认道:“的确是琅琊侯……两位救命恩人,她就是那位大周第一女将、十大高手之一的琅琊侯朱璇,快行跪拜礼。”
说着,拉着他的徒弟赵青牛,恭敬下跪。
对于普通的老百姓来说,无论是琅琊侯的将军身份,亦或者是十大高手之一的名头,跪拜都是最常见的礼仪,那是对于强者的尊重。
然而,老道士跪下来以后,余光却是发现,只有自己师徒二人和龙门镖局的少镖头跪了。
那位瘦弱的男孩,脸上不仅没有一丝惧意,反而低着头,不知是被吓傻了,还是无知者无畏。
而那位刚才出手相救的宁小鱼,和旁边那位风度翩翩的男子,却只是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静。
正准备提醒,琅琊侯已然来到跟前,那种在沙场上浸染多年的煞气,以及白龙马铁蹄扬起的风尘,扑面而来,带给人强烈的压迫之感。
“龙门镖局少镖头,你叫冯卓?”琅琊侯寒声问道。
“将军,正是草民。这几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联手杀了镖局的镖师,血债累累,将军您一定要为草民主持公道啊。”
冯卓喜出望外,压根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琅琊侯竟然认得自己。心想一定是父亲与琅琊侯有交情,或者琅琊侯曾经使用过龙门镖局的业务,毕竟龙门镖局经常协助衙门,往边境运送兵马和粮草,于是急忙求取援助。
宁小鱼那个黄毛丫头,杀了镖局这么多兄弟,还有一位老宗师,那可是镖局花了大价钱,供养的几位高手之一,就这么白白死了,如何能咽下这口恶气,当即开始往宁小鱼身上泼脏水。
他行走江湖多年,听说过许多关于琅琊侯的事迹,知道她是出了名的脾气火爆。
有一次,手底下的爱将返乡省亲,遭到贪官诬陷给杀害了,琅琊侯得知以后震怒,连夜率领一万骑兵,前往那名爱将的家乡,将当地的县官枭首示众,并上奏朝廷。
据说,先皇当时看完奏折,没有对琅琊侯不按大周律例行事,有任何责罚,反而大加赞赏。第二天早朝时,先皇更是怒斥提拔那位县官的尚书,还罢了那人的官,朝野为之震动。
从此以后,大家都知道,绝对不可招惹琅琊侯。
冯卓便是想利用琅琊侯的暴脾气,唆使她出手杀了宁小鱼这些人,来一招借刀杀人,就算事后神龙商会的人找上门来,也可以把责任都推给琅琊侯。
“好,本将军今日就为你主持公道。去年冬月十五,侮辱杀害雍州布匹商黄氏之女。去年七月二十三,你于黄淮楼杀害胡姬两名。今年年初,你诱骗好友公孙南之妻外出,将其侮辱过后,推下山崖至死。今年初春,你伙同几名手下,又轮番侮辱了张员外之女……”
琅琊侯如数家珍似的,连续道出了冯卓历次犯下的恶行,每念出一条罪状,语气都变得冰冷了一分。
冯卓的脸色惨白,额头上冷汗直冒,连连磕头求饶。
“本将军判你死罪!”
伴随着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被琅琊侯胯下的白龙马,高高跃起的前蹄,直接踩踏成了肉泥,血水飞溅。
“哼,我刚才还准备放了他一命,原来是个淫贼,专门荼毒女性!”宁小鱼气愤无比,旋即拱手道:“将军大人,多谢您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