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头耽搁了许久,柳时舒回到有松院时,杜玖已经在湖心亭吃了半晌茶。柳时舒站在假山上见他换了一身青色家常束腰长衫坐在亭子里,微风轻轻吹起衣角拂过身后的木栏,他眉眼舒展,发丝轻舞,斜阳照在平静的湖面波光粼粼,他就那样静静地坐着,好似在看景,又似乎在等人。
柳时舒提着裙摆在廊桥上小跑着,她边跑边朝杜玖挥手,红扑扑的脸颊绽开欣喜的笑容,十分惹眼。
杜玖端起茶杯朝她敬了敬,亦回以微笑。
柳时舒人还没跑进亭子,声音现到了,她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扬声道:“杜玖,夸父村失踪案我有发现了,你想知道吗?”
杜玖轻轻挑眉,侧过身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柳时舒一腔热情被杜玖平静无波地神色狠狠浇了一盆冷水,她顿时萎靡下来,低语道:“你怎么这么平静?难道你不好奇么?还是你压根不在意这个案子?”
“哦!我的错,要不你重来一次,我表现一下我的惊讶?”杜玖放下茶盏笑道。
此话一出倒显得柳时舒矫情了,她干脆摆摆手放他一马,“刚才我在珍肴坊碰见夸父村的村长了,他竟然从后门进的酒楼,你说奇不奇怪?”
杜玖对此不甚在意,“从后门又怎么了?也没有律令规定不能从后门进酒楼啊?”
“可夸父村不是华成县最穷的村子吗?他怎么还有钱去珍肴坊吃喝,我可知道珍肴坊普普通通吃一顿最起码二三两银子。”
“嗯,确实如此。”杜玖点点头。
“还有,三月半那日,有几个乞丐在珍肴坊酒楼后捡到了余家两兄弟身上佩戴的月牙坠子,就是这个,我用三枚铜板换的。”柳时舒拿出用三个铜板换来的证物。
玲珑小巧的木雕坠子在黑绳下方不停地晃动,杜玖抬手将其握住细细查看一番,“就这?三个铜板?”
柳时舒重重“嗯”了一声,虽然掏钱的时候她也很舍不得,但为了案子嘛!有舍才有得的道理她懂。
“你不是去找赚钱的门路吗?找到了吗?”比起案子,杜玖好像更关心柳时舒的发财之路。
“快了,快了。”柳时舒敷衍道,说起这件事她就愁,好歹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新时代青年,可偏偏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就连端盘子人家都不稀得要,可愁死她了。
如今唯有尽快通关,回到现实拿到佣金才是正道。想到这里,她正色道:“夸父村的案子你是不是压根不放在心上?”
虽然明知自己压根没有指责杜玖的资格,可是杜玖是她目前唯一能够指望的人,如果连他也摆烂颓废,那等到天荒地老她也出不去游戏啊。
“苍天啊,可不带你这么冤枉人的。这么一口大黑锅硬生生往我身上扣,你真下得去手啊!”杜玖一脸委屈无辜道。
对着杜玖那张帅脸,柳时舒心里有再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她软下声音说:“这都回来一天了,你提都没提一句,我还以为你”
“你以为什么?以为我尸位素餐,欺软怕硬?”杜玖将柳时舒那点小心思看得明明白白。
“没有,哪儿能啊!只是我今天碰到殷大哥说起此事,再者这不是发现跟余家兄弟相关的东西了嘛,所以才打听打听。”柳时舒讪笑一声,“你别多想啊!”
日渐西沉,亭内的光线渐渐黯淡,岸边清风携着花香吹来,杜玖隐在暗处嘴角微微上扬。
柳时舒腿脚站累了,一屁股坐在石凳上。石桌上摆着两盘小点心,柳时舒看了一眼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溜达了一下午,现下静下来反而觉得腹中空空,再不吃东西,胃怕是要造反了。
杜玖浅笑着将点心朝柳时舒跟前推了推,和声道:“吃点吧,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