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顾谨言的声音,哽咽得厉害。
伸手,重重的回搂了搂自己的母亲。
放开母亲,顾谨言沉步往吸烟区走去。
背影,落寞得让顾母一颗心,直揪着疼。
正如暮楚说的那样,躺在里面的是鸢尾,是他顾谨言一直深爱的鸢尾,他的心里,又怎会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好过呢?!又或者,他的心里,其实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难过!
毕竟,若不是因为他,那小丫头又怎会躺在抢救室里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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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谨言不知在吸烟区里呆了有多久。
顾母来找他的时候,就见他一个人孤漠的坐在那里。
不停地抽烟,不停地掉眼泪,不停地抹眼泪,然后又抑制不住的痛哭失声……
顾母从来没有见过自己儿子这么脆弱的样子。
哪怕是一年前失去一条腿的时候,他都是坚强的面带着笑容。
却是头一回看他哭成这般,顾母忍不住捂着嘴哭了起来,却不敢推门进去打扰他。
他知道自己儿子心里一定是最难受的那个。
自己深爱的女人,却因为自己而命悬一线。
哪怕不是故意的,但不得不说,罪魁祸首的那个人,也是他!
他比谁都更需要发泄心里那份压抑着的情绪……
而这会儿,急救室里——
煞白的灯光,筛落而下,打在鸢尾那张苍白的脸蛋上,衬得她稚气的面容上,没了半分生气。
血,不停地从身体内往外涌着……
医生们忙前忙后的,给她不停地输送着血液。
仪器表滴滴答答的声音,响彻整个紧张的急救室,气氛一时间显得更加压抑了些。
手术台上,昏迷中的鸢尾却能明显的感觉到有一股热流正从自己的身体里消失,而自己的身体,也越来越冰凉,麻木,僵硬……
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那种无力而轻飘的感觉,让她恐慌……
过往的曾经,如放映一般的,不停地从她的脑海中流窜而过。
她还是孩提的时候,她懵懵懂懂的,追在他的身后,扬言长大了要做他的小媳妇。
十多年后,她真的长大了,她还是想做他的小媳妇,他却反反复复的周旋于她和苏解语之间。
最后,苏解语胜,她离开……
他说,他爱的人,一直是她,那个叫苏解语的女人!
而就在刚刚,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了从前。
回到了那个周旋的三人关系里。
苏解语……对于鸢尾而言,这个人敏感得就像一根刺。
一根深深扎在了心里的刺,只一碰,就浑身痉/挛的痛。
刺,扎得太深,想要拔掉,除非……剔骨削肉!
鸢尾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周遭的一切,似乎都是冷的。
而她的身体,越来越冰寒……
渐渐的,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轻……
脑子里的思绪也渐渐的越来越紊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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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急诊室外,守满了人。
顾谨言,楼司沉,暮楚,以及顾父顾母,还有鸢尾的爷爷奶奶楼仲铂以及王绮丽等。
至于陈玉和苏城理那边,暂时还没有通知,不敢通知,怕他们年纪大了受不了这忽来的噩耗。
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
对于外面的这些人而言,就像度日如年。
每一秒,都如同一根针,走动一下,就在心尖口上,狠狠地扎一下……
让所有的人,都喘不过气来。
一个小时过去……
两个小时过去……
终于……
急救室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