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大将军,皇上的口谕……”
程俊来到了禁闭室前,低声说道。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里面传来了朱辟邪沉闷的声音。
“那个,”
程俊无奈道:“程俊,告诉朱辟邪,让这个混蛋别在禁闭室里装死,给朕滚到三十里外接驾,老子重伤未愈,还要被你连累的劳碌奔波,老子欠你的吗?再敢在禁闭室里呆着,朕就让你在禁闭室里关一辈子!”
孙传庭一阵无语,这是堂堂皇上说的话?连皇上都爆粗口骂大街了,可见这件事情将皇上当真给气坏了啊,只是都到了这个时候,皇上你还倒驴不倒架呢啊,还要在火上浇油,万一惹急了这个愣头青,那可怎么收场?
只是,出人意料的是,门一响,朱辟邪竟然从里面走了出来。
“程俊,你个混账东西,都敢骂我了?”
朱辟邪喝道。
程俊连忙答道:“不是卑职说的啊,这是皇上的原话,而且他还让卑职必须原封不动的传旨……”
朱辟邪冷哼道:“哼哼,算他识相,否则,老子才不给他收拾这个烂摊子呢!满琪,唐海天,你们都在这里干什么呢?其他军镇都没事了?都给老子滚回各自的军镇去?还有你们,一个个都闲的没事干了?再敢停留,我就罚你们五十里的负重急行军!滚!”
“唉,唉,是,我们这就走!”
看到朱辟邪走出了禁闭室,众人长出了一口气,纷纷向着大营外跑去。
“寇城,下去集结三百精锐,随我跟老督师前往三十里处迎驾!”
朱辟邪沉声说道。
“这、这就没事了?”
孙传庭茫然问道。
朱辟邪答道:“还能有什么事情?只要皇上肯骂我,那就还没有拿我当外人,若是真的不声不响的来到京营,然后八抬大轿抬我入京,那才要倒霉了呢,最起码,神机营都未必能保得住了。”
“那你还闹腾个啥?”
孙传庭没好气道:“你自己躲清静,就由着这些将士们哗变,一旦失控,即便是皇上容得下他们,你以为朝廷能容得下神机营?老夫就应该先狠狠地踹你一顿!”
朱辟邪耸耸肩,答道:“我的岳丈啊,这件事情闹得如此厉害,如果不让弟兄们将心头的怒火倾泻出来,谁能接下来不闹乱子?只有让他们把心头的怒火发泄出来了,后面的事情才好处置啊,你以为我这个京营总督日子过得很舒坦吗?”
孙传庭叹息一声,默然道:“那、那接下来可是怎么办?射杀国舅,这可不是小事情,即便是你能够脱罪,王嗣冲那里可是难了啊……”
朱辟邪眼中寒星一闪,冷哼道:“岳丈,王嗣冲是我麾下首屈一指的悍将,从进入河南第一天开始,一直到杀退建虏,无往不前,无坚不摧。谁想要杀他都不行,即便是皇上也不行,想要杀他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诚候!”
孙传庭急声道:“到了这个时候,先保住你才是正理啊,没了王嗣冲,还有李嗣冲,张嗣冲,可是没了你朱辟邪,大明可就不会有第二个朱辟邪了!老夫隐隐有感觉,皇上到了现在,只怕也只能舍车保帅了,即便是皇上真的如此做,王嗣冲也绝对是毫无怨言的……”
“他没有怨言,我有怨言!”
朱辟邪登时恼了,叫道:“岳丈,你们将我朱辟邪当做什么人了?关键时刻,那自己兄弟的命来做挡箭牌?呸!那我还有何颜面统领京营四镇?京营四镇的兄弟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我淹死!不就是死了一个国舅吗?若不是你跟殿下到了,我连田弘遇那个老东西一并也要结果了!”
“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