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掐断了双翅的鸟,没了翅还被强行扼了喉,连叫声都要按照旁人的喜好来。多可悲啊圣上,您说我可愿意过这样的日子,可能还能快活?若我生来就被豢养或许我愿意过这般日子,可文家女郎不是啊。”
朱靖当即想说旁人能成为何你不成,可见到她那挺直脊背一身清骨般的模样,生咽下了到口的话。亦如她说言,她确是与旁人不同。
“到底是文元辅害了你。”
“不,我感谢文元辅的培养,感谢他让我与兄长、幼弟他们受同等的教育。感谢他没束缚我于闺阁之内,允我开拓眼界,通达见识,知事明理,增长见闻。他一手扶起了我的骄傲,培养我自我意识的清醒,这点我感谢他。”
朱靖听着她清婉的声音,忽的说不上自嘲还是冷怒的一笑。她至今都以文元辅来称呼,所以她是连她父亲都不原谅啊,由此可见,她又如何会原谅他。
这些年终是他妄想,竟妄想她能回心转意,能安生在他后宫待一辈子。
“朕再问你一句,你与那阉人……可曾做过苟合之事?”
“我与他遵守礼法,发乎情止乎礼,断无做过备德之事。”
文茵平静说完,就听得对方低低的笑声,枭鹰一般,令人头皮发麻。
“朕怎么就那么不信呐。这世上,可还有你文茵不敢做的事?”
朱靖看着她姣美雪白的脸庞,寸寸的游移,从那白皙的额头,到每每让他沉溺忘形的眉眼,划过挺直秀美的翘鼻,再到那软糯濡湿曾被他无数次吞入唇齿中轻噬重吮的唇瓣。
“朕上次说过,那是朕最后一次容你。”
“罪妾记得。”
朱靖闭了眸:“你记得便好。”
他话说得沉稳,可无人知道此刻他心底却宛如火山迸发般,各种情绪纷涌而上,或是愤怒,或是不甘,或是屈辱,亦或是其他……
各种情绪激荡的他双眼微微充血,再睁眸时,眸底难掩赤意。
朱靖转身欲走,可目光不期扫过榻边跪地的宫人时,骤然停住。脑中这一刹那突然记起,曾在草原那会,一闪即逝的莫名感。
“抬起头。”他两步过去,眯着眼寒声喝令。
念夏只觉惊雷炸响头顶,瑟缩的抖着抬起脸。
对方抬脸的一瞬间,朱靖就明白了这奴婢的异样之处在哪里了。
那饱满的唇形,与一个人极其相似!
这一刻,他只觉脑袋翁的声,似要炸了。
梅林的梅枝点唇,草原的共同簪花,好似在这一刻都有了另外的解释。加之当日皇家御苑,她与那阉人并肩射箭,那种旁人融不进的氛围,这一刻全都涌进了他脑海中。
这还是被他亲眼目睹的,而在他未曾看见之处呢?
她与那阉人又是如何暗通曲款,她在宫里又如何望着婢女日日睹唇思人?想想都让人双眸充血,血液喧嚣沸腾。
他俯身拾起地上金簪的那刹,听得榻间人的清婉唤声。
“圣上!”文茵跪在榻间再次叩首,“圣上深仁厚德,是恤悯百姓的仁德明君,此间事是我二人该死,实不该再牵连其他无辜之人性命。罪妾稽首顿首,若有来生必定日日祷告佛前,伏祈圣上龙体安泰,伏愿大梁千秋万代。”
话刚落,就听得一声惨叫。
文茵惊惧抬头,见到的就是朱靖大笑离去的背影,以及念夏满嘴的血。
他没取念夏性命,却用簪子狠辣划破念夏的双唇。
朱靖出来时,冯保只觉此刻的圣上如那妖魔一般。但见其脸上、手上皆滴着血,那嘴唇更是红的不正常,让人看着都心骇。
朱靖带人离开后,文茵仓皇下地,翻找完伤药给念夏敷上后,又急急忙忙去扶地上那半昏迷的于嬷嬷。
念夏忍着剧痛帮忙一块将于嬷嬷扶到了榻上,直待灌了那温汤进去,好一会对方才缓了神来。
昏秏的老眸一有了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