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就顺势伸了手来要拿过。
朱靖却闪过去,又故意抬高手臂,挑眉笑看她踮脚探手去勾。
他身量高大手臂也长,她又如何能够得着。所以在抻着手指抓了两下后便不费那劲了,索性放下手来。
“不要了?”朱靖瞧她暗气下不自觉鼓的两腮,眸光染了几分笑意,“那朕可就要收走了。”
“难为圣上看得上这小玩意。”
朱靖当着她的面将那纸鹤收在袖中,似真似假道:“贵妃亲手做的东西,再小朕也看得上。可叹这些年,贵妃连一针一线都不曾施与过朕。” 说到这,他促然笑了下,“朕听闻,连你的奴婢们都能隔三差五的收到你绣的小物件。”
文茵稍默瞬息,轻声道:“臣妾手艺粗劣,怎敢呈于御前。”
言罢她背过身去招呼外间奴婢端水进来洗漱,躲避他投来的那如影随形的幽邃眸光。
自从塞上回来后,他这已经不是第一回对她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她能感觉得到,他正试探的朝她索取情感。
过往他是索欲,可如今他好似欲壑难填,竟还想来索情。
面对他不止一次的试探,文茵如今倒宁愿他能如从前一样。
这种想法只维持到晚间上榻前。待到榻上真刀真枪的逼临时,她又觉得她连他单单的索欲这一项都难以承受。尤其是在他试探性的要求换姿势时,她忍不住抓紧了他的臂膀,摇头婉拒他的要求。
容他忽轻忽重的抵弄挞伐,已经是她极限了,若要她匍匐他身下,那她断是万般不能忍受,只怕到时候受不了的她会做出什么反常的举止来。
这方面,她不愿,他倒也不强求,行事时掩着眸让人看不出情绪。只是虽他惯于隐忍,善于压抑,可并不代表这股情绪不存在。
他是帝王不假,可到底也是个男人。
当一个男人欲与情同时得不到满足时,心底难以滋生些怨来。
这股情绪他既然没在她这呈露,那必定在其他地方显现。
就譬如今早金銮殿上,他将一份公折扔在了殿上,当场发作了公折上的联名之人。这是份为皇后请求的联名上奏,而排列前面的署名却赫然是那马贺。
马贺首当其冲的受了重斥,御座之人当殿下令将他贬斥出京,贬谪为西北某小县县令,命其择日出京。
马贺面色灰败。
散朝后,马贺越想越不忿,明明联名上书的有那么多官员,怎就单单贬谪他一人?越想越觉得是帝王心量偏狭,概因塞上那会他多看了贵妃一眼,惹得其醋性大发,因而方借故发作于他。
这般一想,他心里焉能服气?他好不容易熬上来了,就为区区小事又再次给贬谪出京,况且这会去的还是那战事刚平的西北,那望不到头的日子还不得磋磨死他?
越想越憋屈,散朝后他连府上都不想回了,直接寻了友人喝酒解闷。
然后当日,未及太阳落山,一份密报就由锦衣卫呈上了御案。
密报上清楚列着马贺谤议君王的话。
马贺为官多年,本也不是不谨慎的人,可大概此番委实过于不忿憋屈,所以借着酒劲就吐槽了句——
“真是没道理,对我吃哪门子的醋!”
这些年来,朝臣们在遇上政见不合时、或自觉受到不公待遇时,也不是没有在背地里抱怨两声的,不过对此圣上皆以宽容的态度待之,过眼过耳就罢并不予计较。毕竟他也不是动辄则咎的昏君暴君,不会对官员一二错处揪着不放。
可今个,御座那人却偏想发作一二了。
他将手里的密条倒扣御案,面上不大好看。
这个马贺很不识趣,屡次三番与他对着干,前有大梁门前他带头反对驳正旧案提议,后有他不知情不知趣的联名上书为皇后奏议,当真让他烦透顶。
如今还敢大放厥词,谤议君王,简直不知所谓。
身为帝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