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正忙着安排人手布置新年家宴,看见跟在她后头的小萝卜头,面露无奈。
“翎儿,去跟你小舅玩会?祖母这有些忙,好吗?” 林氏将萧翎拉到她面前并蹲下。
萧翎垂下眼帘,小嘴翘起,有些不情不愿地去找小舅舅了,林氏吩咐侍女要将她送到沈枫跟前,看着点二人别胡闹。
萧翎从记事起就觉得自己这个小舅舅脑子里缺根筋。在她一岁时,这人看着她一个人坐在床榻上玩着鲁班锁,就硬是要凑过来,拿起来,捯饬半天,打不开就直接毁了,毁了之后脸上还带着一种有点傻傻的笑容,说着会赔她,过几日便忘个干净,又来毁她下一个。而且,眼神也透着一股子憨劲儿,一点都不懂女子心思,总是惹得外祖母和母后生气。
但是,萧翎在宫中时,却总是盼着他来,跟他在一起,萧翎可以听到宫外的趣事,听着他与母后年少时一同在外游历时遇到的能人异士,跟着他总是不会被人阻拦的不能做这不能做那的,他总是带着一些奇思妙想,带着萧翎闹。在见到他时,萧翎眼中总有别样的光彩。
萧翎刚到沈枫院中,便看到沈枫又在舞弄他的红缨。
十八岁的青年身着轻甲,手持红缨枪,身姿矫健,枪法娴熟。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每一个招式都充满了力量和美感。
他有力地挥舞着手中的枪,枪尖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仿佛要撕裂虚空。他的步伐灵活多变,时而进退有据,时而左右挪移,让人眼花缭乱。
红缨枪在他手中宛如有了生命,时而如毒蛇出洞,狠辣刁钻;时而如蛟龙出海,气势磅礴。他的每一次刺出、挑动、横扫,都带着破风之声,显示出他对力量的精准控制。
在他的舞动下,红缨枪犹如一道红色旋风,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他的气势所震慑,形成一股无形的压力。
萧翎被这番情景吸引,眸中微光闪烁。在南靖国,女子通常是不能习武的,人们对女性的审美标准更倾向于柔弱之美,强调女子的婉约和文雅,而习武可能会使女子的形象变得过于强悍,会有损女子形象,不利于女子出嫁。
但沈皇后是个例外,她自幼习武,一柄长虹剑运用自如。但是如今困于深宫,又有何用武之地。
萧翎未出声打扰小舅舅,她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自己躲在屋子里,从床底掏出了一柄小小的木剑以及一些以及有些破烂的书本,她兴奋地翻着书本,拿着木剑的手四处比划,只有此时她的脸上,才会出现了孩童的神情。
距新年还有三日,萧翎见到了自己许久未见的母后。
当三岁的孩子终于见到了想念已久的母亲时,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她迈着有些不稳的小步子,张开双臂,向母后飞奔而去。到了面前,她却停下来,眼睛拘谨地看了看母后。母后蹲下身来,张开双手,她紧紧地抱住沈桐的脖子,将小脸埋进母后的怀抱中,感受着那份温暖和安心。她的小手紧紧地抓住母亲的衣服,生怕母亲会再次离开。孩子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母亲的依赖和眷恋,一刻也不愿离开母亲的视线。
“娘,娘。” 语气中满是思念。
“诶呦,看看,娘来了就是不一样,对小舅舅就没这么主动。” 沈枫向沈皇后施了臣礼。
“你我之间何需拘礼,” 沈桐抱起女儿,看着长高不少的胞弟,笑容不减。
“该行的礼还是要的。” 沈枫戳了一下萧翎的脑袋,别以为他没看见这丫头对他翻白眼。
“翎儿待在沈府,到底是要活泼些。” 沈桐轻抚女儿的软发。
“皮的很,小脑瓜子里不知装了些什么,一天天古灵精怪的。”沈枫无奈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