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积着乌云,寒风在街巷吹拂着。
在一个不起眼的社区,一间靠近街道寝室,门已经坏了,关不上,寝室里破旧空调在苟延残喘。
寝室里一片狼藉,做饭也在这一间小小的房子里。
在外面打工的人,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寝室,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
爸爸打电话来:“过年回家不?”
“不回。”我心里不是滋味说:“过年我还要挣钱,我还要上班。”
爸爸心酸说:“你不回家过年,我和奶奶怎么过年?”
我说:“怎么过就怎么过。”
爸爸电话里说:“你转钱给我,我不用你的钱,我存起来。”
我说:“我寄钱给你,已经是你的钱,该用还是要用。”
今年是第一年没有回家过年,从小到大都是回家过年,不论是在读书年代,还是在社会上打工,每年都要回家过年。
每次到过年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感到一个家庭的温暖,我想要的幸福家庭没有实现。
我为什么不能实现幸福家庭,我根本体会不到亲人的温暖,我无法去努力。
我家在大山深处,偏远落后的乡村,一条马路要经过好几个山沟。
弯弯曲曲的马路,沿着陡峭的山过来。
只有到过年的时候,我才回到家里,在市里打工的时候,三年都是跟表弟表妹坐他家汽车回家。
回到家里,到了下午三四点钟,家家户户开始煮糯米饭,我看见年迈的奶奶,用柴刀砍柴,我心痛也没有办法。
我说:“奶奶,让我来砍柴。”
奶奶说:“注意看炉灶的火。”
糯米饭蒸熟了,爸爸抬下来,放到木槽里面,用锤子敲打,一锤下去,锤子已经粘住,拿不上来。
我力气小,敲打几下糯米糕,身上开始冒汗。直到糯米已经好了。
开始打糍粑是我,结尾还是爸爸来,流畅的动作,一气呵成,好像给儿子打糍粑一个标准示范。
奶奶把糯米抓起来,做成一个个糯米饼,我走过去。
奶奶说:“趁热吃糯米糍粑。”
我说:“晚上在吃。”
奶奶和爸爸商量,要杀哪一只鸡,两个人商量好了,就开始动手,几只鸡都是亲戚送来过年的。
“我想去田里抓鱼,天气太寒冷了。”奶奶简短说。
我说:“太冷了,我宁愿没有鱼吃,我也不想去抓鱼。”
奶奶已经把水烧好了,爸爸杀鸡完成,跟他一起拔鸡毛,还有看看火有没有熄灭。
厨房经年累月烧火,墙壁上黑漆漆一片。
一年最后一天,才是我家团园的日子,我回家的心情很落魄,在外多年的我,从来没有开心过。
姐夫买饮料,鸡,还有过年的小菜,送到我家里来,爸爸留姐夫在家过年,他不肯。
我和姐夫都是一个村,走几步路就到他家。
爸爸说:“跟我去祭奠桥。”
下坡去祭奠小桥,在小桥上点香烧纸,撒一点白酒,抓一小块鸡肉,猪肉,一点糯米饭,爸爸念几句祝福语。
夜幕降临,从远到近,从近到远,家家户户燃鞭炮,开始吃夜饭。
爸爸跟我说:“去叫两个兄弟,还有他爸爸上来一起吃年夜饭,说我家饭菜准备好了,先到我家去吃饭。”
两个人都来了,大家开始吃饭,喝酒,想喝饮料就喝饮料,想喝酒就喝酒,一人一个糯米糍粑。
不一会儿,吃饱了,兄弟几个人,也没有说多少话,听两个大人说话。
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