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行其实焖得比我还要久,我想让他也能见见域外的天地。”
羽惊没想到是这个理由,又或者说,他早该想到只会有这个理由。
年纪在魔族中尚算不得长,但人生已经历足够多的破军尊思忖半晌。他看向自己心爱的弟子,提醒道:“你应该知道乌陵行外出与你外出是不一样的。他对于思幽的重要性高于你,换言之,你若要带他离开思幽,就要承担起他的安全。”
“但凡他出了事,你的尊位、你的性命也就都到头了。”
“我知道。”佘褚说,“可狄山的机会难得。错过它,我恐怕再也找不到能让长老院心动的理由,带着他出去了。”
羽惊到底还是偏心她。
他忍不住说:“阿褚,有的。等乌陵行有了继承人——”
“他不是工具。”佘褚知道自己不该打断羽惊的话,可她还是低声说,“非得要用过了才能有自我。”
“钧天帝陵要开了。穹苍一定会派人前去取回钧天剑。我听说过钧天剑和玉骨骰一样,都是伴随天星地魂之命诞生的天材地宝,非天星地魂不可得。长老院之所以如此看护乌陵行,不就是觉得他是天星地魂,不能有损伤吗?”
“如今眼看钧天剑出世,长老院一定会想要乌陵行拿回这把剑。这是乌陵行离开思幽的唯一机会,我不可能放弃。我也会保护好他的,你不用担心。”
羽惊听着有些无奈:“你明知道我担心的是你。”
佘褚很感谢羽惊这么多年的照顾。她也知道,羽惊因为她母亲的关系,在她和乌陵行间一直也隐秘的偏心着她。
她和乌陵行,就像羽惊和她母亲。羽惊可以为了她母亲留在思幽照顾她,她自然也能为乌陵行担起责任。
“我是您亲自教出来的,您应该相信我的能力。”佘褚说,“我不会真让自己陷入危险中的。”
羽惊沉吟良久。他最终还是同意了佘褚的要求。
藏宝图的事情在思幽早已传得沸沸扬扬,长老院早就想要开会讨论这件事,只是碍于羽惊一直压着才拖到了现在。
如今佘褚回来了,羽惊也终于同意议事。各族族长自然要从这件事中谋一份利,长老院里的人来得出奇的整齐。
罗刹族的族长如今已与佘褚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作为七杀尊所辖的势力,罗刹族这些年好处也没少捞。
她兴致高昂地踏进长老院,原本以为见到
的还是老面孔中,没想到却见到了新人。
瞧见面色苍白,握着暖手炉不松手的摩侯柔黎,罗刹女笑道:“今天是什么风,竟然将贪狼尊也请动了。我还以为今日代表摩侯议事的,还会是你的叔叔呢。”
摩侯柔黎咳嗽了两声,他看起来好似半点没听出罗刹女的试探,温声回答:“多谢族长关心,叔叔身体不适,这次只得由我来了。”
罗刹女笑了一声:“病啦?让我猜猜——”她笑嘻嘻的,“贪狼尊既然重新出现在魔宫了,那他这病怕是下半辈子都好不了了吧?”
摩侯柔黎也笑了笑,他漫不经心说:“生病嘛,总要修养一段时间的。”
罗刹女嘁了一声。她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毫不遮掩对摩侯一族虚伪的厌烦:“我最讨厌你们的就是这一点,夺权就夺权,偏要遮遮掩掩粉饰太平。你是贪狼尊,又是摩侯族长,这位子本来就是你的。你叔叔若是不让,你宰了他都是该的。这儿L又没人说你,病什么病,也不嫌假。”
摩侯柔黎低头笑了笑,没有接话。
倒是修罗族先看不下去,指责罗刹女道:“千万年都洗不干净你身上的血,心怀蛇蝎看谁都是无情无义之徒,生怕小辈们忘了你们是怎么起的家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