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以北,西山以东。
在三界都不知的幽谷处,一抹黑影如同流星掼地,透着幽森的气息,出现在鸟语花香的翠谷中。
祙原本正在哼着新编的小曲,提着新购入的、裙角缀着许多小花的百迭裙,裸露着光洁的脚踝,在她最心爱的温泉里戏水泡脚。小鸟落在不远处的树枝上觅食,路过的猞猁懒洋洋地撑了撑背脊,正想侧耳听一听祙的歌。
九灵王到了。
冰冷幽森的气息刚一铺开,群鸟便惊弓而飞。猞猁如飞箭窜入草丛,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哼着歌的祙哼到曲尾,也哼不动了。
她坐在温泉边好一会儿,只得任劳任怨地抬起自己的两只脚,压一压有些翘起的裙角,慢吞吞转身去面向这幽谷真正的主人,向他行礼。
祙行了个四不像的礼仪,看得九灵王直皱眉。
好在过往的百年让他明白,想要让祙循规蹈矩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刻意不去在意这些细节,俯视着自己手中的小怪物,询问她:“赤影珠拿到了吗?”
祙听到这里,心里真是一万句话要骂。
她委委屈屈地说:“怎么可能拿到啊!你来得时候经过南海难道没发现吗?这次又是晏清和他那让人讨厌的朋友在,白银城你就该明白了,我不可能从他们手里拿到东西的!”
九灵王听她讲了,顿了一瞬,而后质问:“所以你干脆在南海边瞥见他们起,就立刻选择放弃回来了?”
祙振振有词:“不然呢?浪费时间和精力吗?从他们手里谋赤影珠,就我一个,怎么可能成功。”她非常自信地评价着自己,“我要是真去了,你就得去庚子学府救我第一回。这一回可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么好的机会,让你再钻一个刑堂无人的空哦。”
九灵王:“……”
饶是熟知山魅本性,他也险些听得生出火气。
九灵王道:“你以为刑堂真那么容易出现空荡吗?若不是考虑到你隐秘能力极佳,能帮我盯住南海,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救你出来?”
“我并非只有你一人可用。”
祙闻言怔住,她小心翼翼看了九灵王一眼,细数自己的重要性:“因为、因为我是你手下里背景最脏的?我活着一天,就能背一天的事?”
九灵王在面具下的脸色暗如锅底。
祙心想这也太难伺候了。猜对了不高兴,猜错了还是不高兴。
眼见九灵王是真要生气了,祙转动了自己的眼珠,说:“反正赤影珠你现在要也没什么用,你不是查到别的线索了吗?通过白银城的镇墟镜——有没有黄曲,对你来说没什么所谓了吧。既然如此,与其去夺了赤影珠,让他们将视线再次凝在你的身上,倒不如放过它,让他们觉得你依然追逐于黄曲。”
“这样虚虚实实,不是更方便我们做事吗?”
九灵王没有在第一时间否定祙的话。
他说:“你倒是会给自己找补。”
祙得意
洋洋。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得意太久,九灵王又道:“我要赤影珠还有别的用途,你既然丢了它,就得负起相应的责任。”
祙扬起的嘴角僵在了原地。
九灵王交给她一份图纸,轻描淡写地吩咐:办法你自己去想,这份藏宝图,我要它在七天内遍布三界,要男女老少都知道它的内容,要思幽与赤城同时发信穹苍开帝钧天陵寝,归还人魔至宝。?”
祙听得怔住。
她起先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让我干什么?给多久?”
面具后的九灵王用冰凉的眼神看着她。
祙仿佛被一根看不见的线勒住了脖子,她窒息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