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
他温声道:“天帝送过你无数珍宝,祭酒这些年也添了不少,你从中挑一两个不就好了,再不济,你完全可以将黎白送她,何必再雕朵花这么麻烦。”
晏清滞了一瞬。
他摇了摇头,纠正道:“我送天材地宝,那你又要送什么给北嚣?顾师叔又得拿出什么给詹文瑾才算平衡?”
晏清公允持正道:“为了公平,还是送些简单的好。”
聂尔瞧着那朵透明的睡莲,心想,这用如意珠雕出的挂坠,也不能算是简单啊?真要简单,你从后院的抽屉里随便抓一把灵玉不是更方便。
可看着晏清的专注的神情,聂尔又不忍心再去调侃他未自知的偏爱了。
‘毕竟是头一遭。’聂尔想,‘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言毕,聂尔将宗卷放下后说:“不过我确实没想到你真能说服祭酒,再收弟子。毕竟他总说答应过连泽师叔,要穷尽一生照顾你,只收你一人传承衣钵,这么多年了,这规矩也没破过。”
他好奇道:“你到底是怎么让他同意的?”
晏清淡声说:“这规矩本来就是错的,可能他头脑终于清醒了,知道要改了吧。”
他看了看手中莲花,将它浮在掌心慢慢转了一圈,确定瞧不出什么瑕疵后,方郑重的放进了桌面上早已备好的漆盒里。
晏清见聂尔还在等他继续解释,顿了顿,说:“我只是和他说,我希望他能收占浮玉为徒,她天资出众,交给顾师叔太可惜了。”
聂尔好奇:“然后祭酒就同意了?”
晏清道:“然后他就露出了和你刚刚一样的表情,同意
了。”
他抬眸看了眼聂尔:“你也见过她处事,应该知道她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想她归于学府,这到底有什么好惊讶的。”
聂尔感慨道:“说实话,占郡主这样的人竟然存在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足够令人惊讶了。”
他们在院中聊天。
一只蝴蝶飞了进来,停在了聂尔的肩上。
晏清道:“姨母找你。”
聂尔的手指点在了蝴蝶身上,蝴蝶在他的指尖化成了光点。听完连景留给他的口讯,聂尔眼露惊讶,他下意识看向晏清,一脸欲言又止。
晏清看得皱眉,他问:“你怎么了?”
聂尔几次张口又闭上,似乎在组织怎样表达才最合适。
晏清看得莫名,正要追问,忽听见院外有声。
他与聂耳同时向院外看去,只见佘褚领着北嚣而来。
佘褚今日依然穿着庚子学府的制服,只是这次长发未束髻,而是扎成了马尾垂于脑后。
朱红色的缎带与乌木般的缎发纠缠在一起,像一支开在墨竹上的藤蔓花。
晏清的视线停留在佘褚的面容上,她看起来很高兴,眉眼都是弯着的。
佘褚带着北嚣摇响了院外玉铃,见久不闻人声,她叫道:“师兄,我听其他弟子说你在这里,你在吗?师父让我和北嚣来找你拟课程。”
听见“师兄”时,晏清已经微微准备站起来了。
然而听见“师父让我和北嚣来找你”时,晏清怔住了。
他很清楚,北嚣的师父不可能是擅长百家仙术的应君和,只会是学府最善刀兵的连景。那为什么,她会说“我和北嚣”呢?
晏清沉默地看向聂尔。
聂尔尴尬道:“刚刚我师父同我说,占郡主选了她,没选祭酒。你知道的,根据规则,我师父不能拒绝。”
晏清:“……”
他垂眸看向桌上了漆盒,一时默默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