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不减担忧:“果然,你也这么想吗?”
佘褚:不,我一点都不这么想!
她飞快道:“不,我觉得这事与思幽没什么关系。思幽经过三百年休养生息,民生已复。思幽之主富拥一界,哪里看得上白银城这点家业。这事即便真是思幽动手,他们也没有动机。”
“况且,迷魂枝使用需以真火点燃,依靠木生其烟,吸纳而入幻,烟消而梦醒。若真是迷魂枝作怪,白银城中病倒的人这么多,把火海那颗树全燃了,也覆盖不了这么广、用上这么久吧?”
詹文瑾没细想到这一点,她怔住了。
佘褚紧接着又说:“此外,迷魂枝并非隐秘之物,你知道,白银城也必有其他人知晓。城中病了这些许,我相信白城城主对迷魂枝不可能没有防备,你看他垫着的谿边皮就该猜到,他做事十分小心。可他即便如此小心了,他的孙子依然中了着,可见此间事,绝不是迷魂枝能做到的。”
詹文瑾冷静道:“或许迷魂枝只是引子,诱人入梦后,背后之人再使了别法困住这些人呢?毕竟对普通人而言,迷魂枝诱人入梦,只需要一缕青烟便够。若是融在炭火里售卖,一根迷魂枝,怕就足够迷晕一条街了。”
佘褚没想到詹文瑾考虑得这样细。
她这样说,佘褚倒一时没法把思幽完全的摘出去了。
詹文瑾做事谨慎,她顺着发散思维,猜测道:“我们毕竟不是魔族,对迷魂枝的用法不过一知半解。或许他有什么隐秘的用法、亦或者配合什么特别阵法,便能做到白银城的事也说不定。毕竟除了迷魂枝,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能让人如此毫无抵抗地离魂了。”
佘褚:“……”不,我是魔族还是思幽人,思幽人也没听过迷魂
枝还有别的用法。
然而这话佘褚不能直说,所以詹文瑾难免顺势会想得更深远。
她忧虑道:“你说的没错,现如今,思幽民生已复,正是兵强马壮的时候。他们却没必要吞噬白银城,可若白银城和迷魂枝一样,只是个成事的引子呢?我听闻思幽摄政的乃是三尊中的七杀尊。此人年纪轻轻就能以七杀为号,想想就知道不会是什么性平神和之人。由嗜杀之人摄政,谁知道思幽是怎么想的。”
佘褚:“……”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称号是继承的,不是按照行事风格新取的呢?
詹文瑾的忧虑令佘褚一时觉得哭笑不得。
苦笑之后,她不由反思。
当年一战之后,天地两界便彻底断了联系。如今三百年过去,不仅地界不识天界,天界看起来也不识地界。
詹文瑾觉得她是个厮杀暴戾的彪形大汉,和她觉得瑶君该是个高洁心善的仙女又有什么区别呢?
双方都在凭着臆测揣度对方态度,都活得战战兢兢,唯恐对方发难。
事实上,思幽百姓并无再战的意思。从她在庚子学府的观察来看,仙域的诸生瞧着和善,倒也不像是她想的那样全是伪善实恶之徒。
佘褚开始有些明白为什么她父亲总是想要她多出去看看了,有许多事,确实是书本不能告诉她的。
就好比现在这会儿,如果她不在,这儿没有一个真正熟悉思幽的人在,詹文瑾连带着庚子学府,会不会真以为这事会和思幽有关呢?
佘褚忍不住又联想起疏属山,那山魅给负危所用的生灵息——那也是思幽的禁物,同样出现在了它不该出现的地方。唯幸的是晏清并不识得那是什么,加上他对思幽本身并无偏见,这才没有当时就引得天界猜忌。
可这些东西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仙域,佘褚就是再傻,也知道思幽内部绝对出了问题。
不仅思幽,或许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