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只好奇的看着他,眼神清澈,水灵灵的,里面没有他常在别的宫妃眼中看到的那种掩饰的很好又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鄙视,不屑,只有好奇和一闪而过的心疼。
那丝心疼卫嬿婉以为自己藏的很好,因为她低头很快,用自己的嘴去寻勺子,进忠笑的更谄媚:“那时候奴才每个月的月钱很少,除了孝敬师傅的,其他的都攒着,别的小太监要送回家,奴才不用,直到有一次师傅出事了,奴才花了自己攒了半年的钱才去见师傅一面,给他带了一只烧鸡,一壶小酒,还有一件破旧的披风。”
“那次师傅褪了半层皮才出来,他开始将奴才带在身边,像教儿子一样的教奴才,又将奴才送给了他的干爹。”
碗里最后一口喝完,卫嬿婉终于腾出嘴问:“那你师傅呢?”
进忠将小碗放进已经被春蝉她们送回桌子上的食盒里,将盖子盖好才慢慢道:“死了,他去给一个妃嫔送花的时候,不小心送错了,就被打了二十大板,最后死的时候身边只有奴才,搜空了家底花了几十两银子买了他的尸体和一口很薄的棺材,埋在了城外的乱葬岗。”
像是有些难过,他摩挲着红木食盒上的纹路,声音很轻:“其实奴才是送回了他家的,他家里人说他这样的,进不了祖坟,不要他,天气很热,棺材里的臭味都掩不住了,最后才埋进乱葬岗。”
侧门被吱呀一声打开,卫嬿婉从回忆中被唤回,进忠这次拿的不是食盒,而是一个小笼子,里面黑乎乎的两小团聚在一起,卫嬿婉从秋千上下来,赶紧过去看:“是兔子。”
进忠将笼子放在地上打开,卫嬿婉也赶紧围过去用手指逗弄,进忠将她的手拿开:“主儿小心,这兔子是御膳房新进的,奴才瞧着进了一批得有百十来只,就挑了最可人的两只送来给您。”
“这小东西不仅会咬人,咬起人来还可疼了,待春蝉给它们洗干净调教好了主儿再抱。”
他扶着卫嬿婉站起身慢慢走着,其他人一哄而散,要么躲起来,要么就去看兔子,进忠扶卫嬿婉进屋坐上罗汉榻,将她的鞋袜褪下,坐在脚踏上一点一点的给她按摩着脚底。
“七公主的生辰宴很热闹,太后又借着这两年后宫无所出敲打了皇后一番,就连皇上也没帮着皇后说话。”
“寒部那边打仗已经打个差不多了,按照往常的习俗,彻底归顺后估计又会送公主进来。奴才想着,主儿要不要趁这个时候怀个阿哥?”
卫嬿婉这两年并未承宠,她的身子早就被进忠金尊玉贵的养好,不仅看上去比往年年轻,身材也比没生过孩子还好,每每洗完澡她都要摸摸自己这一身水光溜滑的皮子,简直爱不释手。
只是每每想到皇帝,她就想起上一世,不说恨吧,就是讨厌,觉得皇帝那个糟老头子配不上自己。
如今听进忠这么说,卫嬿婉很是不乐意,被按摩的脚一脚踹上进忠的心窝,没用力,就是让他知道自己不高兴,等着他来哄。
进忠当然知道她的脾气,将她的脚抓住,在那白皙细腻的脚背上亲了一口:“主儿,奴才的心肝啊,这不是为了您以后的日子吗?”
“那息肌霜已经停了一年多了,奴才也找好了补药,您这几日喝着调理着,到时候时机到了,一次就中,怀上了谁还管他是皇帝还是谁呢,咱们就安安生生的生阿哥,将来等着当太后。”
不情愿归不情愿,但是卫嬿婉也知道,这是上辈子该怀上永琰的时候了,只是她还是摆着一副不情愿的样子,闹得进忠将她揽在怀里,许了很多条件,才点下这矜贵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