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声压碎桌椅。
江慎与黎阮对视眼,连忙起身下楼。
楼里的伙计也都敢靠近,江慎下楼时随手抓,问:“这是怎么回事?”
那伙计好气:“谁知怎么回事,这客人喝多吧,偏要觉得我们公子是他相熟的人,『逼』他把纱摘下。”
“把人家纱摘还是依,觉得是我们公子把人藏起来,谁认识他啊!”
“管场子的怎么还来,这生意还做做?!”
堂内人群吵吵嚷嚷,可江承舟似乎全然有察觉。
他那白衣青年抵在高台边,最初的凶狠之后,话音竟又变得温和起来:“我可能看错的,才明明是他走上台,怎么可能是你。你告诉我,他是是在这里?他是故意想见我吗?他还在与我置气吗?”
青年被他吓得脸『色』苍白,带着哭腔:“我知你说的是谁,这位爷,我真的知……”
“你怎么可能知?!”江承舟像是又被他的话激怒,眼底泛起癫狂之『色』,“你定知,你们又在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只手旁侧伸出,用力抓住他的手腕。
江慎沉声:“皇叔,你先冷静点。”
江承舟回头看他。
他仿佛用很长时间才认出江慎,认出之后,眼底终恢复些许清明。江承舟深深吸口气,声音嘶哑,轻轻:“他就在这里,我感觉得到。”
“我踏入京城的那刻,他就直在看着我,他就在这里。”
江承舟松手,踉跄着后退两步,看那富丽堂皇的堂,温声:“你在哪儿?你出来好好?我们聊聊,我们……你想与我说话也行,让我见你,让我再看看你。”
他这模样与当初患癔症时几乎相差无几,江慎眉宇紧蹙,上前拉他:“皇叔,你到底——”
可等他碰到人,江承舟神情忽然滞。
他缓缓闭上眼,身软倒在地。
他的身后,黎阮歪歪脑袋,敲在江承舟后颈上的手还来得及收回。
“你说的错。”黎阮望着倒在他脚边的男人,喃喃,“患癔症真的好可怕,难怪你之前那么紧张我。”
“……幸好我有真的得病。”
江慎:“……”
就在此时,春江楼外忽然响起声喊:“何人在此闹事?!”
队官差门外冲来,瞬间堂挤水泄通。为首的那官差看清站在堂中央的人,顿时愣住:“太太太——太子殿下?!”
连忙跪地行礼:“拜见太子殿下!”
他这声喊犹如平地炸开惊雷,原本吵吵嚷嚷的春江楼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江慎看最前那官差:“你认识我?”
官差头也敢抬,吞吞吐吐:“当、当初在榕下村,小的也在。”
过那会儿他只是小小的捕快,默默混在人群里,默默跟着被罚跪整夜。回到京城后,知府畏罪『自杀』,师爷锒铛入狱,整府衙上下都被重整番。
那些曾在榕下村冒犯过太子和太子妃的官差,革职的革职,查办的查办,反倒是他,因为当时句话也敢说,逃过劫。
这么几月下来,竟然还升职。
江慎然,又四下看看,召来位伙计:“这位是肃亲王爷。”
“王爷今晚是旧疾复发,非有意闹事。今晚春江楼的切损失记在我名下,改明儿让你们掌柜的派人来宫里找我就是。”
那伙计紧张得快要话都会说,哆嗦:“是,多谢太子殿下!”
江慎让他下去,又看那官差,官差连忙爬起来:“殿下有何吩咐?”
江慎:“我的马车就在外,扶王爷上马车。”
官差连忙应声“是”,几人走上前来,小翼翼昏『迷』醒的江承舟扶起来。
众人扶着江承舟出春江楼,江慎回到黎阮身边:“走吧,先送皇叔回府,别的我们会儿再说。”
黎阮点点头,江慎牵过他就想往外走,后者又回头往春江楼里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