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望,唉声叹气:“我就知道皇兄让你陪我玩,多半玩不出什花样。这多年了,京城的世家公子玩乐还是这一套,吃吃喝喝,看看风景,你下午不会还要带我去曲儿吧?”
已经在戏楼预定好位置的江慎:“……”
黎阮本能护自己人:“曲儿不好吗,挺好的呀。”
他在行宫过,那些人会戏曲弹唱的方式说故事,比起江慎给他讲故事时平铺直叙的语调,有意得多。
“不是不好,是腻了。”江承舟道,“来来回回,没见过几个新鲜戏本,主题也无趣,不是歌颂先辈的丰功伟绩,就是些换汤不换『药』的爱情故事。也是,咱们当今圣上就喜欢这些,民能不流行?”
江承舟收回目光,看向黎阮:“他平时就带你玩这些,你都不觉得厌?”
黎阮回答:“不觉得呀。”
民的这些东西,他全都没见过,江慎带他玩什他都觉得新鲜。但就算没有这些,每日只与江慎待在一块,他也觉得很开心。
呆都呆不够呢,哪会觉得厌?
想到这里,黎阮偏头看向坐在他身边的江慎,傻乎乎地了一下。
江承舟看得牙酸。
他轻轻叹了口气,道:“不过我理解,年轻人嘛,刚在一起时觉得什都有意。就算什都不做,就这待在一块,都能待上一整天。想当初,我与我家爱妃……”
江承舟不知想到了什,话音略微顿了顿,继续道:“他当年刚来我身边时,也与黎公子一样,什都不懂,什都没见过,我带他玩什他都觉得开心。”
江慎眸光敛下。
肃亲王,不曾有过王妃。
但江慎曾说过,肃亲王当初身患癔症,发病时也曾嚷要人将他爱妃找来,逢人便问王妃去了那里,有没有人见过。可就连他的贴身随从,都从未见过他身边跟什人,更不说王妃。
因为这样,江承舟当初好像还斩杀了不少说从没见过王妃的身边人。
江慎年幼时与江承舟走得近,可他也不记得有王妃这号人物。不过江承舟那时的种种行为都被当做了疯病,并未有太多人在意。
可……肃亲王的病不是早就好了吗?
江慎眉宇微蹙,若有所地看向江承舟。
后者察觉到他的目光,恍然般“啊”了一声,道:“对了,你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不是这幅模样了。但无所谓,反正你也不记得。”
“你们都不记得了咯……”
江承舟偏头看向窗外,视线远眺,仿佛越过这喧闹繁华的京城,看向了更远的地方:“无妨,有我记得他就够了。”
说这话时,江承舟的眼底『露』出意,却瞧隐隐有几分癫狂。
这模样,竟有些像他当初身患癔症的样子。
江慎连忙转移话题:“皇叔若不想曲,下午想去处?”
江承舟做出一副诧异的模样:“你要让我来定?”
他这反应,江慎不奇怪。
崇宣帝要江慎陪江承舟游京城,本意是想试探江承舟此行是否另有打算。他要江慎试探他,同样也要江慎防他,所以这同游京城名上是游玩,际上是另一种监视。
为了谨慎起见,江慎应当提前计划好他们要去的地方,并安排人埋伏。
但江慎其并不觉得他能借此机会试探出什,或者说,如江承舟真打算做什,他也不认为他会挑在这个时候。
以江承舟的聪慧,崇宣帝真正想做什,他心知肚明。
不可能这样自投罗网。
而江承舟这话,便是印证了这一点。
既然如此,那便更没有什需要顾忌的了。
江慎了,道:“皇叔这久没回京,自然要让皇叔玩得尽兴。在吃喝玩乐这方面,我的确比不过皇叔,皇叔想做什,我们陪同就是。”
黎阮也跟道:“是啊是啊,皇叔想做什都可以。”
黎阮的想法就简单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