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桌子踢我:“别光动嘴,动手,先把桩子钉上。”
满心欢喜的准备白事,估计很少人会有我这种心路历程吧。
叶煮指挥我俩:“阿辰力气大,摔盆儿你扶桩子,阿辰用锤子钉。”
刚才还满脸堆笑的我马上晴转多云:“您跟我说笑话呐?让睁眼瞎轮锤子,他能分清哪个是桩子哪个是我的脑子吗?”
阿辰呵呵一乐,指着说:“桩子这么显眼我还是看得到的,我又不是真瞎。”
叶煮叹气:“哎,你俩换换。”
阿辰:“啊?”
“你现在指的就是摔盆儿的脑袋!”
我俩换了岗位,阿辰蹲在地上扶桩子我来砸。结果我一抡锤子他就撒手往后躲,我一抡锤子他就撒手往后躲。
我都无奈了:“小老弟,你怎么回事儿?”
阿辰腾出一只手推眼镜:“狼性意识作祟,我也控制不住啊”
忙活了小半天下来,除了小霍帮着干的那点活儿,我和阿辰没取得丝毫的进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咱俩合作就是不出活儿。
最后没办法,我出钱叶煮出面儿,花200块钱从养殖场请了两位老师傅,替我们把灵堂搭了起来。
我和阿辰
在外面又扔了两个小时的木棍儿,灵堂里面也都布置好了。
叶煮把我们叫了进去,我一打眼就被灵堂里的气氛感染了。
素白的挽联,摇曳的烛光,大大的奠字牌跟前,摆放着我爸的替身纸人儿。一旁的土盆儿里备着冥币,还有花船纸马陪衬在侧。
我感觉嗓子眼有些发紧,呢喃着:“二大爷,到了明儿咱这么一送,我爸是不是就真的死了?”
叶煮直愣愣的守在纸人旁边看着,叹气道:“我们家老三啊,一辈子都是个不负责任的性子,倒了连死活都没个着落。别想那么多了,十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法律上也该从失踪人口改为死亡人口了。按着规矩,咱该送就送。摔盆儿啊,送完了你也该走出来了,守着这点念想,不如惦记惦记你娘。”
叶煮的话说进我的心里,这十年我一直抱着幻想,希望我爸没有死在崖下,没有像乡亲们说的那样尸身被野狗叼走了。我希望他还活着,希望他有一天会重新回到家里,重新回到我的身边。最好再抱抱我,抱着我说其实我家很有钱,这一切都是为了考验我
阿辰毛了:“叶先生你又傻笑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