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军令的张辽等将俱皆应召到至。
吕布乃从席上起身,不过这次没下到堂中,立在主坐下的台阶上,负手顾盼下头诸将,笑道:“之所以忽然召请君等前来,系因我有一件大好事,要与君等说!”
张辽问道:“敢问将军,是何好事?”
吕布喜形於色,说道:“我适才接到了叔德的来书,你们可知他在书中说了什么么?”
——“叔德”,是那个上计吏的字。
这上计吏已经把他前时差点被孙暠杀死的这件事,在前封给吕布的来书中,写报与吕布知晓,张辽、高顺等人对此也是已然俱知。
闻了吕布此言,诸将下意识的,头一个想到的,皆是莫非这上计吏又被孙策的族亲、部曲刺杀?但紧接着就又都反应过来,吕布这般高兴,则显然是他们想错了。
张辽便就问道:“敢问将军,他在书中说了什么?”
吕布说道:“朝廷诏拜他为新息县令!”环顾张辽、高顺诸将,欢欢喜喜地说道,“文远、子向,诸君!这说明什么?”
张辽不解吕布之意,顺着他的话,问道:“说明什么?”
“叔德在来书中言道,这回到许县上计的诸郡上计吏之中,除掉少数几个或被朝中拜为郎,留在了朝中,或被朝中拜为县长的以外,得大县之令授任的,就只有他一人!此其一。新息县是个大县,县令的品秩千石,远非那些四百石、六百石的小县之长吏可比!此其二。新息县在哪里?其南与轪国、鄳二县接壤!此其三。……再加上朝廷前些时,给我下的那第二道旨意中的言语
,文远、子向,诸君,还看不出来这说明了什么么?”
高顺、张辽等互相对视。
高顺说道:“末将等愚昧,敢问明公,这说明了什么?”
吕布回到案后坐下,拍了下案几,喜气洋洋,说道:“这说明,圣上知我忠义!这说明,车骑和朝中知我忠心!这说明……”再一次环顾诸将,开心地说道,“我等回朝有望,也许很快就能回到朝中,不用再忍受袁公路的小气,不用再在江夏待着了!哎呀,江夏这地方,要么又潮又湿,要么就是穷山僻壤,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我反正是早就待够了!”
堂上诸将,听到吕布此,神色各有变化。
吕布却是没有注意到,自顾自,顺着自己的话往下说,说道:“圣上、车骑、朝廷既已明我等忠心,示好於我,所谓‘投桃报李’,我适才等你们来的时候,琢磨了下,寻思着,是不是明年正旦的大朝会,咱们一起往许县参加?你们若是同意,现下已是仲冬,距离明年正旦两个月而已了,时间还是挺紧的,今日议毕散了,你们便开始做入朝的准备,我也传檄西阳各县,命令它们预备贡献给圣上的方物,……你们觉得如何?”
喋喋不休的一通话说完,吕布看向诸人,目光中充满了期待和自信,他以为高顺、张辽等将必然都会赞同他的这个提议,却这时才发现,张辽、高顺诸将神色各有异常。
诸将俱没有他想象的那种兴奋,特别是张辽,竟然面带忧色。
吕布颇是诧异,问张辽,说道:“文远,我怎么看你好像不太高兴,这是为何?”
张辽犹豫片刻,说道:“将军,末将愚钝,不知将军为何只因朝廷下诏拜叔德为新息令,就确定朝廷对将军之忠心已知?”
吕布抚须而笑,说道:“就且不说圣上新下给我的那道圣旨中,对我昔日杀董卓之功,及李傕、郭汜诸贼寇长安时,我舍生忘死,护卫长安此事,多加夸赞,也不提圣旨中,圣上对我迫不得已,依附袁术这件事,也是表示了理解,……就只说,叔德被任为新息令这桩事!文远,我适才说的那些你没有注意么?”也不发怒,耐心地提醒张辽,问道,“新息在哪里?”
“回将军的话,在江夏北。”
吕布拍了下大腿,说道:“对啊!就像我适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