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为阵!余下的,从我先杀一阵!”
百余亲兵按他的命令,分成了两股。
一股朝后边去,到辎重车队里,组织车阵;一股跟从他,预备先做一阵冲锋。
……
郭宏派去给胡正传讯的军吏,刚刚驰马赶到胡正军中。
胡正所部见到忽有伏兵杀出,队形也已混乱。
听了这军吏所传的郭宏之令,胡正甚是不满,说道:“我用他下令?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却郭宏是郭汜的从弟,非胡正与李傕的关系可比,且其现下军职为中郎将,而胡正只是个校尉,军职也比胡正高,故此郭宏才有下令之说,然李傕、郭汜今虽重新结盟,实际却仍彼此猜忌,则听到郭宏的所谓“下令”云云,胡正有所不满,正在情理之中。
不满归不满,胡正也知郭宏的建议是正确的,现在肯定不能立即就撤,只有先结成阵,打上一仗,然后才好撤退,便也就传令下去,命其部地结阵。
胡正军令传毕,跳上一辆车,手搭凉棚,观察前头郭宏部和自己部队两边的敌人伏兵情况。
他注意到,应该是因为被郭宏及早发现、全军尚未入进到敌人的埋伏圈之故,敌人的伏兵主要分布在前边郭宏部的两侧,他这里的敌伏数量远比包围郭宏部的敌伏数量为少。
胡正心头的压力,略略为之轻松。
……
道路北边,一面才竖起来的将旗下,徐荣按刀而立。
路两边的本部伏兵,已经杀近官道,与敌援接战。
却方才兵马刚起的时候,这支敌人援兵的队伍已经混乱,然而只不过短短的时间过后,徐荣分明观察到,这支敌援的前后两部,现就已在收缩队形,开始结阵,反应的速度不可谓不快。
徐荣下令说道:“断不可使其阵列成!”命令各部加紧攻击,为防止西边没有完全进入到包围圈的那支敌人组成阵型往前支援,复又择精锐兵士一部,令道,“速往西翼增援!”
军令下到,数百兵士赶赴西翼助战,余下的道南、道北之伏兵,俱奋勇向前,与敌相斗。
鲜血四溅,残肢横飞。
夏日清晨的宁静被戳破,不知是敌人还是自己的鲜血浸入眼中,那原本尚且单薄的日光,也变得甚是刺眼。进战的荀兵奋不顾身;冲锋一阵无功已回,现在临时结成的车阵中负隅抵抗的郭宏等亦无愧凉州兵的威名,着实悍勇。敌我双方,攻者迎矛临锐,守者蹈危拼死。
郭宏身先士卒,大呼酣战,接连杀退了四五支进攻的伏兵,挺矛又刺倒了一个呐喊着冲过来的敌卒,——这已是郭宏刺倒的第十几个敌兵了,惯用的长矛早折,换都换过三支了,沉重的铠甲下,他的胳臂也已觉得有些疲劳,然他依旧不退半步,还是站在车阵的最前线阻击。
一边杀敌,郭宏一边不断地命令击鼓,召近处的兵士向他靠拢。
……
道南将旗下。
徐荣观之,见靠东的这支敌军,以那个车阵为中心,居然好似要渐渐稳住阵脚,他的眉头稍微蹙起,说道:“郭宏此獠,郭汜之斗将也,确是剽悍。”这阵脚是绝不能由其稳住的,令道,“檄左军:望校尉勠力,破贼车阵!”
从吏写下这道军令,飞送道北陈午。
陈午也已经注意到了郭宏所结成的这个车阵。
徐荣军令传到,陈午在自己所披的铠甲之外,又披上了一层衣甲,却是着两层重甲,又要来大盾一面,丢了长矛,取刀在手,喝令左右甲士:“随我陷贼此阵!”
郭宏组织起来的车阵,外边是辎车,辎车后是长矛手,矛手后是弓弩手。
只听得噗噗的声响连绵不绝,尚未近
车阵,陈午手举之盾上边,已经是连续中了十余矢。陈午默不出声,举盾提刀,迎着越来越密集的箭矢,疾奔猛冲,二十余甲士紧随其后。
徐荣看到,陈午和他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