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瓒开战,依曹操的判断,没个一年半载,甚至更久,袁绍是万万难以和公孙瓒分出胜负的,此亦即是说,进取长安的话,不止凉州兵团的实力受损等等,对曹操来说是个天赐的良机,袁绍在此期间的无
力插手,也是一个难得的良机。
袁绍即便有心,也无力大规模的插手,而只凭高干可能会有的阻挠?
说实话,曹操是根本没把高干放在眼里的。
……
等到曹操收编完白波黄巾、搞定了高干,兵已强、马已壮,后方安稳,遂伺机成功地入主长安,把天子从凉州诸将的胁持下解救出来以后,——要知,董卓祸乱洛阳至今,朝廷、天子已是多年陷入贼手了,这可实打实的是一份无人能及的功劳,朝廷必定会给曹操极大的封赏,而再待至那时?
曹操展望其时,自身名震天下,功劳显著,“挟天子”在手,并且天子也知袁绍不拥护他,那他不但就可以靠着天子的威权,先对付袁绍,把并州完全掌握在手,彻底排挤掉高干,进一步,用朝廷的名义招揽张飞燕,将袁绍限制在冀、幽之内;继而,即使那个时候河南尹已经被荀贞占据,荀贞的势力已经浸入司隶校尉部,可凭着天子的威权,曹操相信荀贞他也是不敢直接违抗圣旨的,也就是,亦能采取灵活的政治、军事手段,把荀贞也限制住。
袁绍、荀贞是当今海内最大的两个诸侯,限制住了他俩,用张飞燕、并州保护关中的西北方向,用弘农郡等屏障关中的正面,曹操接着,再安定境内,西抚凉州,或剿或召马腾、韩遂等这些关中、凉州的诸多军阀,扩充自己的实力,同时,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挑动起袁绍、荀贞之间的争斗,假以时日,——过程会很艰难,但何愁不能大有作为?
当日从兖州兵败到冀州、主动请求去太原时,曹操手下所存,残兵败将罢了,当真是狼狈不堪,鼠窜远遁,却靠着坚韧的性格,曹操尺蠖之屈,依然锐意进取,没有消沉低落,终於此际,随着时局的变化,崭新的一页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当真是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当然,福祸之转变,也得看身在其间的这个人有无足够的才智,能否及时、大胆、果断地抓到。曹操显是有这个能力的人。
新的光亮,新的前程,便在前边向曹操招手。
曹操的雄心壮志虽从未磨灭,却於此时亦不禁越发高涨。
回想近期以来的转变,展眼即将不久之后可能就会出现的进取长安,这个时刻,曹操心中想到的荀贞。他摸着胡须,嘴角露出点笑意,心道:“说来这一切,都得感谢你啊,贞之!”
若无荀贞的兵入河南尹,搞得弘农郡的凉州三将心思各异,曹操很难这般顺利地平定河东;而又若无荀贞的占据洛阳,势必会引来李傕等的争夺,因此进一步削弱凉州军团的军事力量,曹操也很难会有趁虚而入关中的机会。
这些且不必多说。
……
翌日,曹操与王邑相见。
曹操说道:“杨奉此次入寇,李傕未有给他助力,足可见我此前所料不错,李傕已是没有多大的余力帮他了。现在既已把杨奉击走,……文都,那么河东郡目前言之,应是安全无虞了。我部作为客军,不便在贵郡多留,我打算过几天就还太原。”
王邑听了这话,又惊又喜。
这次能够把河东平定,打败李乐等白波黄巾,靠的全是曹操之力,包括后来击走杨奉,靠的也是曹操之力。
王邑和曹操虽然相识,但两人交情寻常,实是并无深交,他手底下就有人,这两天私下对他说,担心曹操会不会留在河东不走,霸占住河东?
王邑对此亦有担忧,却是浑然没有料到,曹操居然这么痛快的就主动提出要走,这实在是出乎了王邑的意料,让他感到十分意外,当然也十分的高兴。
意外也好,高兴也好,面子上的挽留还是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