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到并州,曹操为东山复起,一直锐意进取,以消灭西河郡的白波黄巾为首要达成之目标。
却数次与白波黄巾交战,因为各种缘故,互有胜负,战果都不大。
所以他就又在与程立、薛悌等人商议以后,如前文所述,暂时换了个策略,改为先与张飞燕私下取得联系,以稳定住太原后方和北部的局势,从而可以使他心无旁骛地收拾白波黄巾,同时招聚义士,操练兵卒,囤积粮食,作积极之备战,本来按其计划,差不多到下月中旬时,应当便可对白波黄巾发起准备充足之总攻,而忽於此际,闻荀贞帐下徐荣部,在孙策遣兵相助之下,悍然兵入河南尹,河南尹骆业不战而降,洛阳城现已被徐荣、程普占据。
闻知此讯之后,曹操何许人也?顿时从中看出了一丝不妙。
政治上来讲,洛阳是本朝都城,为荀贞所得,势必会使荀贞在海内的政治声望得到一个大的提升。军事上来讲,河南尹被荀贞拿到,那么荀贞就不仅会由此而从东面和南面对冀州形成两面的包围,并且河南尹再往西北,即是河东郡,而河东郡则正处在太原郡的南边,与太原郡接壤,这也就是说,甚至对身在太原郡的他也产生了一定的威胁。
危机之感,登生曹操的心头。
於是遂於这日,曹操检阅过三军将士,见士气高昂,可以用也,又斟酌时势,觉现下对自己消灭白波黄巾有利,便下了决心:不能等到下月中旬了,即日就得出兵,进攻白波黄巾!
发兵前,他先亲自到州府,来与高干相见。
两人相见,分宾主落座。
曹操说道:“元才,白波黄巾盘踞西河、河东,诸贼不除,并州就永无宁日,经过这段时间的秣马厉兵,我已兵马渐足,粮草颇备,已然决意,再攻白波!”
高干吃了一惊,说道:“曹公,虽然确如公言,白波黄巾诸贼不除,并州就永无宁日,然公前数攻西河,皆未能占得上风。白波黄巾贼盘踞西河已久,深沟高垒,彼等内据坚壁,外则有杨奉和河东郡的李乐诸贼驰援,是诚不易克也。现下已经入秋,公何不且等到明年再说?”
曹操说道:“等到明年,……元才,恐怕就来不及了。”
高干问道:“公此话何意?”
曹操说道:“河南尹今已为贞之得,由河南尹犯我太原郡,唯隔一河东郡而已,你我若不趁贞之立足未稳之际,先把白波黄巾贼消灭,从而除掉并州的内患,而若是等到他却反而在河南尹站稳脚后,你我再面对的就不只是白波黄巾贼,且还有徐州兵的压力了啊!待至其时,元才,我请你试想一下,我并州内有白波为患,东南有贞之虎视眈眈,你我该何以应对为是?”
高干沉思良久,承认曹操所说的这种情况如果出现,的确棘手,但他仍有犹豫,说道:“公言固是。可是,公之前数攻白波黄巾,皆无功也;此再击之,公可有胜算么?”
曹操腰杆笔直,坐在席上,挥了下衣袖,说道:“元才,现在进攻白波黄巾贼,可谓是正当其时!”
高干见曹操如此充满信心的模样,不禁身子略微朝他坐的位置前倾,问道:“如何正当其时?敢闻公之详言。”
曹操拽着袖子的一角,举出手来,竖起了一只食指,冲着高干晃了晃,说道:“现我军若攻白波黄巾,对其诸贼来讲,其大不利有一。”
高干问道:“敢问曹公,是何大不利?”
曹操说道:“我此前数攻白波而皆无大功者,虑张飞燕会侵扰我太原郡,我因此无法尽全力是其一缘故,杨奉、李乐诸贼,尤其杨奉驰援西河是其二缘故也。
“张飞燕那边,现下你我已把他稳住,不再是我军攻灭白波黄巾贼的麻烦;而至於杨奉,李傕、郭汜、樊稠诸贼现下正与马腾、韩遂对峙於长安,今我军如攻白波黄巾,杨奉可能就没有办法再往援之了,而就算他还能往去驰援,他也必然无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