级回来?”
时尚迟疑片刻,鼓起勇气,说道:“尚斗胆,敢请明公息怒。尚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尽管低着头,时尚也能感觉到荀贞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好像是两支利箭似的,刺得他发疼。他听到荀贞说道:“你是要为秦项求情么?”
不敢抬头,时尚说道:“尚岂敢为他求情!”
“我知道你和秦干的交情不错,你想为秦项求情,我不怪你。但是这情,你最好不要求!他如此胆大妄为,在犯下这样的大罪,我如何饶他?”
时尚说道:“明公,尚绝非是欲为他求情!尚想说的是:今如斩秦项,天下知公杀融矣!”
“你这话什么意思?”荀贞怒不可遏,再次用力拍了下案几,怒道,“事已为,我不杀他,就能瞒天下么?况北海公,我素来之敬重也,我数次去书仲仁,嘱他务必要把北海请来郯县,我要当面领受教诲,秦项竖子,却竟敢害了北海公!我不杀之,何以对得住北海公泉下之灵?”
时尚说道:“明公所言甚是。但是明公,尚观荀将军书中言,他已严令北海郡府吏员,不许外泄北海公被毒杀此事……”
荀贞简直是痛心疾首了,他打断了时尚的话,怒道:“人口之言,谁能堵之!仲仁此举,欲盖弥彰!……你不提我倒忘了,仲仁御下不严,北海公之死,他亦有责!我将惩之!”
时尚弄巧成拙,哑口无言,却不甘心就这么看着秦项受诛,试图再试试劝说荀贞网开一面,说道:“明公,秦干虽非仅此一子,然秦项,秦干之所爱也,尚……”
“秦干……。”荀贞的语气稍微放缓。
时尚以为救秦项有望,连忙说道:“是啊,明公,秦干常言,其诸子中,独秦项肖他,对此子他颇是喜爱。”
“你先不要遣吏去青州了。”
时尚大喜,说道:“是!”
“你去找秦干,叫他来州府见我。”
时尚不解荀贞之意,也不敢问,恭声应诺。
……
秦干现任东海丞,人就在郯县。
时尚出了州府,快马加鞭,赶到东海郡丞府,见到秦干,打发了闲杂人等出去,将秦项毒死孔融、荀贞大怒不已等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秦干。
秦干听罢,如五雷轰顶,呆坐半晌,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时尚说道:“我对明公说,君之诸子,君最喜秦项,明公闻后,怒气似乎小了点。现明公召君往见,君不妨可趁机为秦项求情,也许能免其一死。”
秦干按住案几,勉力起身,冲时尚行了一揖,说道:“谢君为犬子操心,我这就去晋见明公。”
离开郡丞府,不多时,到至州府。
在时尚的陪同下,秦干登入堂中,拜倒地上,说道:“明公,秦项、秦项……”
语声哽咽,泪水掉落。
荀贞下堂,把他扶起,目注於他,说道:“主簿!我记得昔年我为繁阳亭长时,得公青睐,蒙公不以贞鄙陋,邀贞往公家饮宴。饮宴半酣,公呼诸子出来敬酒。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秦项,他还只是个少年。转眼间,十几年了!秦项,我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虽非吾子,吾视之如弟也!是以我令仲仁辟项为长史!……主簿公,我今天的为难,你能体会到么?”
——主簿者,荀贞任繁阳亭长的时候,秦干是颍阴县的主簿。
秦干擦去眼泪,说道:“秦项无知,犯下滔天罪过!非杀不可!明公的为难,干能体会!不需明公为难,干会去书一封与他,叫他自裁以谢罪!”
时尚大惊,说道:“秦公?这……”
荀贞按了按秦干的胳臂,说道:“公独爱此子,今令自裁,吾知公痛!吾亦心痛!主簿公!是我对不起你!”
秦干挣开荀贞的手,重新下拜,说道:“是秦项无知!是干有愧明公!”
荀贞呼典韦进来,说道:“把秦公的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