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马,急寻其旗帜,然这支兵马却没有打旗,而其当先之将,跃入张辽眼帘。但见此将,骑黑马,著红铠,身材雄壮,手握长槊,距离较远,看不到这将的长相,然从其马、其铠,张辽当即判出:那分明便是孙坚!
张辽暗叫“不好”,心中想道:“孙文台亲自率兵出城追我,我却不可就此仓皇便退了!如果这样撤退,被他追上,死无遗类矣!非得先把吊桥烧掉,然后才能再撤!”想到这里,遂就顾望左右诸将,说道,“彼孙文台也!速把吊桥烧毁,务必不可放他过之!”
——这吊桥,方才是张辽遣兵去夺,这会儿攻守形势变易,却就变成了张辽派兵去烧。
张辽命令下达之后,即有军吏带着数十兵士,取那燃火之物,赶去烧桥。张辽自带主力,开始向后撤退。撤未及远,听到有人大叫:“桥没了!”张辽急忙回顾,看到出城的那支孙坚部队中的骑兵,奔速极快,竟是已到桥边,那马上的骑士们纷纷射箭,把去烧桥的辽兵射散。奉令烧桥的那个军吏,知道这桥能否烧掉,事关重大,倒是悍不畏死,举刀砍杀了几个逃窜的部卒,逼迫余下的兵卒继续往桥上堆放易燃物,试图点火烧之。
眼瞧着那
火苗已起,张辽的一口气还没松下,就在此时,闻左右又有人高叫:“将军快看!”
张辽看去,原来是先前去阻截他那千人别部的祖茂所部,——张辽直至此时,还不知这支坚骑的主将是祖茂,却不必多说,只说原来是祖茂见孙坚亲率兵出城,遂便舍了那辽部的千人别部,赶来相助孙坚夺桥。顿时间,孙坚部、祖茂部里应外合,将张辽留下烧桥的部队杀了个人仰马翻,那带队的军吏舞刀死战,终是非祖茂对手,被祖茂催骑赶到,挺矛刺死。这军吏一死,残存的烧桥的兵士皆无斗志,或跪地而降,或慌不择路的四处逃窜去了。
吊桥於是被孙坚部夺下。
孙坚拍马前冲,祖茂紧随其侧,两千多的步骑在后,穿越吊桥,朝张辽这边衔尾追来。
同一时间,城头上鼓声大作,乃是程普等留守诸将分别在城墙各段,亲自击鼓,为孙坚、祖茂助威,并大射箭,箭矢蔽空,又把小型的投石车悉数用起,朝城外投石。
护城河东侧的张辽部队,本就军心已乱,在箭雨、碎石的打击下,越发混乱。
张辽却是不愧善战之名将,越是在这种危机的时刻,他反而越是镇静了下来,他与身边诸将说道:“吊桥已失,孙文台江东猛虎也,今其亲引兵追我,我军不可就这样撤退,须得留下一部兵马断后才可!不然,如被孙文台追上,我等死无葬身之地!必须要一边留兵阻击,一边撤退,如此方可。”问左右,说道,“谁愿为我负此阻击断后之任?”
他那个族人小将接口,说道:“末将愿为将军断后!”
这留下狙击的任务是非常危险,九死一生的,看着这小将年轻的面孔,张辽心中迟疑,说道:“你怕是不行,你……。”
张辽话未说完,这小将却是立功心切,哪里像张辽想的这么周全?他精神甚是亢奋,大声说道:“将军,敢请就把此任交给末将吧!末将必能完成任务,护得将军及我主力安然归营!”
这个小将是张辽的族人,带兵这回事儿,不能论亲疏远近,不能只把容易立功的任务交给自己的心爱之人,却把危险的任务不肯给之,否则的话,必会造成军心动摇,难以服众的结果。
因是,这小将既然再三要求,张辽纵是不舍送他入险,也无可奈何了,只得暗叹一声,心道:“罢了。”说道,“好,就由你来负此任!”取下自己马鞍边的强弓和短戟,悉数给了这小将,说道,“你如断后成功,我必会向君侯为你请功!”
这小将意气风发,接下军令,就率本部兵卒,脱离主力撤退的队伍,留在原地,迅速地变幻成为防御阵型。他本部兵士约三百人。说来这小将,平时不少得到张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