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离不开我家!仍是富贵在我。”
当下,这个主簿就叫鼓吏击鼓,击的是命令部队休息的鼓音节奏。
他原本是想令济阴郡兵就地坐下,好等徐州军的骑兵驰到以后,他上前交涉,输诚投降。
殊为料到,济阴郡兵中的新卒太多,很多兵卒还没怎么学过辨识金鼓,有那一些,就把休整的鼓音,当做了进攻的鼓音。这其中,又有那几个是愣头青,二话不说,提着耙子,呐喊着就向冲来的徐州骑兵迎了上去。这几个的一带头,余下的郡兵不知所措,干脆也跟着冲上。
主簿见之,大惊失色。
已经行出四五里远的吴资,听见了济阴郡卒的喊杀之声,回头去看,正遥遥地望见主簿混在冲锋的济阴郡卒群中,
那一袭白衣,在满是红色的军服中,甚是惹眼。
吴资眼眶一红,掉下了几滴眼泪,叹道:“前有冤句县令身先士卒,打退了孙伯符的围城;现有我的主簿率众冲锋,义无反顾,进攻来袭的徐州骑兵。这都是忠壮之士!”抹掉眼泪,鞭催快马,急往西逃。
那主簿自然不是主动带兵冲锋的,他是被周近的济阴郡卒裹住,被迫无奈,向前冲奔的。
来的这支徐州骑兵,是张飞及其所部。
瞧着对面那两千步卒冲来,张飞诧异得紧,与身边的军吏们说道:“哎哟,没想到定陶的济阴郡兵里头,还有胆烈之士,居然敢以两千军容不整的步卒,向我部骑兵发起冲锋。”传下令去,“抓到济阴郡兵的主将,带来见我。”
张飞命军吏们各引本队的骑兵,分为三道,迎杀上去。
想那济阴郡兵,大部分都是出於从众心理,莫名其妙地跟着别人向张飞部冲锋的,本是无有死战之心,等到两边接近,数百匹战马奔腾的声势着实吓人,不知是谁首先丢下兵械,掉头就跑,余下的那些,醒悟过来,也各自把兵器丢下逃窜,却是尚未接战,又溃逃败散。
只把张飞看的一愣一愣,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
率骑击敌的那军吏们,追杀了一通,带着几个俘虏,回转过来。
张飞问道:“你们的主将是谁?”
那几个俘虏说道:“是我郡太守吴府君。”
“吴太守何在?”
几个俘虏你看我,我看你。
有一个说道:“与将军接战之前,他好像逃了。”
“逃了?逃去何处?”
“西边去了。”
吴资逃跑的时候,带的人不多,加上他本人,也就四五个,人少,就不容易吸引人的注意,而且那时,正是两千多的济阴郡卒冲过来之际,是以,张飞却是没能及早发现吴资。
听了俘虏这话,张飞稍微懊恼,心道:“一场大功,从手头飞了!算了,逃就让他逃了吧!一个无能之徒,便是逃入东郡,也没什么用处。吴资既走,那定陶显是空城了,这桩功劳,却是稳稳当当,要姓张了。”他是徐州兵的先锋,其它部队都落在后头,因此他也不着急去打定陶,问那俘虏,说道,“吴太守逃了后,你们的主将是谁?”
一个俘虏答道:“是我郡的郡府主簿。”
“他现在何处?”
这个俘虏朝身后不远处的战场,指了一指,说道:“那个穿白衣服的就是。”
张飞抬眼去看,见那野地上,横七竖八的百余具济阴郡兵的尸体中,有一具尸体穿的是白衣,示意军吏前去察看。那军吏不多时,回来禀报:“已经死了。脸都踩破了,像是被踩死的。”
张飞说道:“可惜了!这是个壮士,把他葬了吧。”
军吏们应诺。
张飞往东边的百姓浪潮看了看,说道:“那些应是从定陶逃出来的百姓,你们把缴获到的辎重,留下些,带不动的,就分给他们吧!告诉他们,镇东将军荀公爱民如子,让他们不必逃跑,安心回到城中就是。”
军吏们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