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
史涣便带着吏卒、亲兵,驰到桥头。
桥上的兖州兵士也看到了对岸的那支徐州兵马,骚动不已。史涣的亲兵在前开道,驱赶他们让出了一条路,史涣乘马而上。桥面狭窄,只能容两人并行而已,虽是渡河的士兵给史涣让出了通道,但他们人挨人,拥挤不堪,史涣还是无法疾驰,只能慢慢前行。
对岸的那支徐州兵马,主要是许显的部曲;冲锋在前的数百骑兵,则是辛瑷所部。
史涣、刘若出了定陶以后,一路上的行军,虽然已经尽力隐匿行踪,但济阴、昌邑往年间,都是人口繁密的大郡,又无什么险隘山川,商贾往来频繁,可走的路早就人尽共知,定陶到昌邑之间,实是无有什么特别隐蔽的道路,故是,史涣、刘若的行踪,还是被许显侦知到了。
史涣、刘若猜得不错,许显在巨野、金乡间,本就是扰敌罢了,部曲如多,不易游斗,因此他所带到这里的部曲的确不多,还不到两千人。
在知悉了史涣、刘若部,共约五千步骑以后,许显琢磨想道:“我部的兵士只有刘若、史涣部的半数不到,我如在济水北岸等他们,怕是不能将之悉数拦截下来。不如潜渡到河对岸去,等他们渡河的时候,我再出击。如此,不仅可将他们渡河的部队消灭,还可把余下的遏於对岸。”
想定以后,他倒不像辛瑷,虽也是立即就改变了之前荀贞的军令,展开新的军事部署,下令兵士渡河南下,但同时却也遣骑,给荀贞送去了一道上书,陈述了一下自己改变军令的原因。
昨日,辛瑷与定陶援兵的一战,尽管战斗的时间不长,但他把俘虏们都散走了,消息传得很快,加上附近百姓的传闻,许显没过多久,就听说到了此事,遂立即派人,找到了辛瑷。
由是,许显、辛瑷两部,合为一部。
乃有了今日在济水南岸,截击乘氏的兖州援兵之举。
辛瑷一马当先,众骑紧从。
许显披甲持剑,令部下将校各率领本部兵卒,跟在辛瑷等骑的后边进击,他亲在阵后督战。
南岸的兖州兵士,群蛇无首,兼因无备,未列阵型,仓促迎战,却如何是辛瑷等徐州勇将以及精骑、精卒们的对手?没等史涣到达,这两千兖州兵士就已被击溃。
后边是河,前边是徐州将士。
前后无路,兖州兵跳河以求逃生者,不计其数。离浮桥近的,转身奔向浮桥,试图逃往北岸。
每条浮桥的首尾都有兖州军的军官把守,维持渡河的秩序。四条浮桥,其中两座浮桥这边桥头的军官,都仗剑乱砍,希望能够把溃兵止住,然而溃兵太多了,他们终是制止不下。
溃兵冲上了浮桥,撞上从对岸过来的士卒。
桥上混乱不堪。
从桥上掉到河中的,也不知有多少。
史涣见到此状,知道形势无法挽回了,颓然叹道:“未能援成昌邑,反而败於济水。刘校尉说我如阵亡,他无颜见曹公;我还不如阵亡了啊!这叫我怎生回去,与曹公禀报?”
跟着他的吏卒、亲兵,把他拉回对岸的堤上。
史涣见到刘若。
史涣说道:“痛哉!眼睁睁地看着对岸我军的袍泽被徐州兵追杀,却无法援救。”
刘若说道:“幸得君无恙。”
两人无计可施,收拢完了从浮桥上撤回的兵士,远远地瞧了眼对岸的惨状,亦只有撤兵。
许显、辛瑷没有追杀太久,烧了浮桥,便也撤退。
定陶、乘氏的两路援兵都被击破。
昌邑外无救援,孤城一座;郡兵又多半被袁遗带走,守城的力量也不足。
荀贞围城不过两日,城中的兵士即杀了刘巍等,献城投降。荀贞遣高素引部,南下进攻梁丘城。一日后,高素捷报传来,梁丘城破。守御梁丘的檀节自刎身亡。
荀贞嗟叹良久,说与诸人:“张希、伊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