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新败於任城,许显、陈褒诸部,极有可能会北上与李瓒、江鹄合兵,共来击我寿张。
“先前,刘公山丧於贼刺,我所部的州兵之军心已落,於下曹公又不幸稍败。我部军士的士气,势必会更加低沉。曹公现下无法分兵援我,寿张,实已是座孤城。
“我以士气低落之卒,据此孤城,而可能将会敌对许显、陈褒、李瓒、江鹄等各部的徐州精锐,敢问治中,可有御敌之策?”
万潜如何也想不到,他从曹操那里来寿张时,任城的形势看起来还挺不错,转眼间,曹操竟就兵败,狼狈地西去乘氏了。这个消息给他的震动太大,他半晌缓不过神来。
鲍信又问了一遍:“治中可有御敌之良策?”
万潜喃喃说道:“御敌的良策?”
“治中请说。”
万潜终於回过神来,满脸仓皇,说道:“将军,诚如将军方才所言,将军以孤城、弱卒,怕是敌不过才获得任城大胜的徐州精兵!寿张距乘氏不是很远,二百里地罢了,惟今之计,我以为,不如弃守寿张,旋师乘氏,与曹公会师,这样,也许尚可一战。”
等了多时,万潜就给出了这么个对策。
鲍信是根本不能够接受的。
他扬起眉毛,奋声说道:“治中此言差矣!任城而今唯存亢父一城,徐州兵如果围攻亢父,则山阳危矣!山阳在乘氏县的西边,一旦山阳危险,那么曹公的东面就会出现动荡;现在若是我再弃守寿张,寿张在乘氏县的北边,便等於是曹公的北翼又将洞开!
“东、北皆敌,曹公在乘氏,如何能守?亡无日矣!
“寿张北邻汶水,南接大野泽,我据城备守,焉知不可御敌?而今海内乱战,能安天下者,非曹公莫属!我於此时,断不可因为畏敌而就弃城,置曹公於危地。我必要为曹公看护侧翼!
“治中所言,是在自毁门户,不可取也!”
万潜诺诺,说道:“公言诚是。但如公适才所言,无奈士气涣散,不堪使用,如之奈何?”
鲍信
自有主见,说道:“我以大义喻之!”
於是击鼓召将,竖立大旗,召集兵卒。
各营的将士络绎到了校武场,在场中排开阵型。
场内有一高台,处在各营将士的环绕中。
鲍信头戴兜鍪,身披铠甲,腰佩利剑,在数十吏卒的簇拥下,沿着石阶,登到了台上。
他立於迎风招展的大旗之下,按剑顾盼,大声地说道:“黄巾乱起,陶徐州临危受命,匹马入徐,浴血鏖战,终把徐州五郡的黄巾荡平!徐州生民称颂。荀贞之出为广陵太守,心怀不轨,因无故兴兵,侥幸得逞,遂私窃徐土。荀贞之已目无尊上,擅兵夸雄;乃下扬州,又秽南土!而下贪念不足,复趁黄巾乱我兖州的机会,侵我任城、东平、济北,杀我州人,掠我子女,罪恶充积,人神共愤!此复一董卓也!汝等皆兖人,宁视乡梓为贼残乎?
“我愿与忠义士上报国家,下护兖民,共诛此贼!怯懦者由之去!”
鲍信辞气慷慨,震动远近。
台下的将士们都是兖州本地人,尽管士气低落,但听鲍信提到徐州入侵、掠兖州子民等事之后,却亦顿生同仇敌忾之心,悉举刀、矛,大呼应道:“敢从将军共诛贼!上报国家,下护兖民。”
寿张守军的士气得以略振。
鲍信趁热打铁,当场就分调将校,命他们各率本部,扼守寿张。
……
亢父城下。
曹操兵败走之后,许显就与陈褒、刘备等对亢父展开了猛烈的进攻。
然而,亢父周边沼泽众多,这种地形到底是不利於步骑作战的,数次猛攻,都不能克城。
许显这天,召集诸将聚议,商讨攻城的办法。
前时任城一战,刘备帐下的司马士仁被夏侯惇阵斩。
士仁是刘备的老乡,一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