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主上与孙侯交情莫逆,便是说动了孙侯,可以让主上兵入鲁国,但在剿灭了鲁国黄巾后,主上定也不可能会占鲁为己有的,空自白费了兵力而一无所得,这怎么能是你我三人为主上立功呢?”
“鲁国固不可得,可鲁国西边的任城、东平、济北三郡却可得也!”
卢广、简雍至此才恍然大悟,明白了程嘉的意思。
两人对视一眼,一时俱无话说。
程嘉举首顾盼,看他两人,说道:“我之意,二君已知,二君可愿与我共立此功?”
简雍的困意早就不翼而飞,他犹豫地说道:“主上到底有没有入兖之意,你我三人皆不知,适才君之所言,只是猜测之语,如是猜错,我等说动了孙侯,可主上却实无入兖之心,这岂不是弄巧成拙,非但未立功劳,反落主上责备?”
程嘉怒道:“主上虽未尝对我等说过有意青兖,然以主上之雄才武略,必有取青兖之念!倘若真是我猜错了,如受责,嘉一人担之!良机在此,稍纵即逝!焉可患得患失?君二人速决!”
卢广虽因自恃名门,又宗名师,性颇骄恣,但毕竟是卢植的门生,深受卢植刚毅坚强、敢作敢为性格的影响,亦一坚毅之士,慨然说道:“此议如能成,立功事小,使主上能开疆拓土事大!君昌,我愿与你共举此事,如落责,与君共担!”
简雍下了决心,说道:“吾与君二人同来出使,岂可不福祸共之?君昌,你说吧,我等该怎么说服孙侯?”
程嘉大喜,说道:“好!你我三人齐心,此事必能成也。至於该如何说服孙侯,便用君适才之话,可对孙侯言之:知孙侯有攻陈、梁之意,是以我等愿为孙侯请主上进兵鲁国,为孙侯解了州北之忧,以报孙侯助主上取徐之情。”
当下,三人议定。
次日,程嘉带头,卢广、简雍从后,复拜见孙坚。
见了孙坚当面,程嘉便对他说道:“嘉等今奉使来豫,是尊了主上钧命,特来问候将军起居,并无它事,本待明日便辞别将军归徐,只是昨天却听说将军似有攻陈、梁之意?”
孙坚也不瞒他,说道:“昨日君等来时,我便正是在与臣属商讨此事。”
“陈、梁与陈留勾连,张邈又是袁本初一党,不卒除之,确将早晚会成豫州内患。敢问将军,预备何时发兵?”
孙坚踌躇地说道:“发兵之日尚未定下。”
“嘉敢言之:将军所以尚未定发兵之日者,必是因为四忧。”
“卿可讲来听听,我有哪四忧?”
“梁、陈接壤,南北呼应,攻陈则梁救,攻梁则陈救,此将军之一忧也。”
孙坚笑道:“二忧呢?”
“梁国倒也罢了。陈国颇有精卒,陈王宠善弩能战,陈相骆俊为国民所敬,此将军之二忧也。”
孙坚笑道:“三忧为何?”
“当将军发兵之际,陈留或会驰援。”
孙坚笑意稍敛,问道:“四忧为何?”
“汝南潜通二袁,豫南袁术狼顾;豫北黄巾在鲁。”
孙坚笑意收起,叹道:“卿所言之前二忧,不为忧,第三忧虽稍有麻烦,亦不足虑,唯卿所言之第四忧,实为我所忧者。”
陈国、梁国和陈留三郡便是合兵一处,孙坚也不在乎,唯独汝南暗通袁氏,鲁国又有黄巾犯境,这两个南北外患才是孙坚所忧。
“嘉有二策,可解将军第四忧。”
“噢?何策也,快快请说。”
“袁公路与刘景升争荆,将军可遣使一人,见刘景升,与之立盟,如此,可制袁公路,此一策也;嘉回到徐州后,愿为将军请我家主上发兵攻鲁国黄巾,为将军解豫北之忧,此二策也。”
孙坚大喜,旋又迟疑,说道:“卿此二策固善,不瞒卿,我已遣人去见刘景升了,使虽还未归,然料以定盟之事必是可成。只是,贞之方定徐州,我听